“休想。”
贺晋玺送给她两个字,就迅速走回来自己的房间,反手把门关上。
跟上来的颂雅被拦在门外。
“小气鬼。”
颂雅隔着门数落了一句,转头遗忘,哼着小曲进了自己的房间。
都怪同事今天非要给她说什么鬼故事,颂雅想,现在她都不敢自己回房间睡觉了。
她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颂雅就再次敲响了贺晋玺的门。
他微微蹙眉,盯着颂雅怀里抱着的两个杯子,有些迟疑,“你又想整哪出?”
“别把我想得这么势利嘛,人家就是单纯来送你东西的。”颂雅低头,把怀里的两个杯子递到身前,格外自豪,“你看,好看吗?”
两个杯子有着相同的款式,杯柄处被设计成猫尾,一个是蓝色的,一个是粉色的,看上去就像是情侣杯。
颂雅把蓝色的杯子塞给他,自己留下粉色的那一个。
“这是你的,这个是我的。”
“无事献殷勤,你又想干什么?”贺晋玺虽然嘴上抗拒,但还是把她送的陶瓷杯接下。
“是这样的,”颂雅笑吟吟地拽住贺晋玺的手腕,“亲爱的贺晋玺哥哥,我有点害怕,不敢一个人睡,所以我想问问你,今晚能不能让我和你挤一间房?”
她用手指比了一个“一”,又立即斩钉截铁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到你!我会打地铺,睡边上,你尽管把我当空气就行。”
贺晋玺收下了杯子,但没有选择给人情。他二话不说把门关上。
“贺……”颂雅懵懵地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话被堵了回去。
没办法,她只好靠在门边,继续央求。
“贺晋玺——贺——贺贺啊,晋晋?玺玺?你就让我进去吧——”
颂雅把声音拖长,从而更能显示此刻自己的凄惨。“我在旁边打地铺,不会影响你的!你一个男的,还怕我一个女的会做什么不成?”
颂雅本准备继续把她央求人的那一套套的法子搬出来,结果下一秒,房间的门被贺晋玺打开了。
她措手不及,差点没站稳,认真又诚恳地盯着开门的他。
“打地铺可以,别在我房间里吵。”
“遵命!”
颂雅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抱来毯子和棉被就冲进贺晋玺的房间。
她一边铺地毯,一边解释,“你呀,也不能怪我担心,刚才我一个人在走廊的时候,真的很胆战心惊!我甚至还听到了楼下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
颂雅瞳孔放大,深吸一口气,“希望是我的错觉。”
贺晋玺靠在墙边看她,他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少年感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你也是白长到这么大,胆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小。”
颂雅知道,贺晋玺指的是小时候他把她扔在游乐园鬼屋这件事。
“嚯——你还好意思说!”
颂雅铺完地毯,起身站好,“我现在严重怀疑,长大了我还这么害怕,是你当初把我甩在鬼屋不管,给我留下的后遗症!”
“那又怎样,你不服,有本事来咬我咯,”他无所谓笑笑,“如果你承认你是某种动物的话。”
“切。”颂雅才不跟贺晋玺这种嘴前的人一般见识。
她坐在毯子上,把棉被朝自己拉,准备睡下了,“我不跟你说了,现在是我睡美容觉的时间。”
“行,不打扰你。”
贺晋玺拿她没办法,也自己回到床上,准备休息。
确认颂雅已经躺好、不一会儿就会进入梦乡,他关掉床边的灯,随即躺下。
他有种隐隐的不安,但愿今晚相安无事。
然而,半夜果然发生了一件事情,令他实在忍俊不禁——似乎以后颂雅睡觉,都不能让他放心。
——
睡梦之中,贺晋玺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
起初他并没有怎么注意,继续陷入沉睡。
但没过多久,压在他身上的东西居然自己在动、在翻身。
他脸色一惊,立即坐起来把灯打开查看。
只见颂雅正趴在他的身上被子上,脸朝下,两只手往前伸,动作就像是在预备跳水。
贺晋玺:“……”
他看了眼颂雅钻出的地铺,面不改色地把她抱了回去。
走之前,他蹲在颂雅旁边。
“你再不老实睡觉,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颂雅睡得很熟,不会听到。
但他还是要说。
把她周围的棉被给她压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以后,贺晋玺就重新回到自己床上睡觉。
灯再次熄灭。
不过这次贺晋玺并没有一躺下就睡着,而是闭着眼躺了好一会儿。
就当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又再次听到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又来?
可是没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
贺晋玺坐起来,把灯打开,看到颂雅正趴在窗户边,他吓得赶紧走过去把她拖回来。
她今晚的第二次梦游内容是——学年少的贺晋玺翻阳台。
她把窗户当成了阳台,正一个劲儿地往外翻,还好窗户是紧闭着的,她除了头上撞了一个包,倒还没有别的事。
贺晋玺拿她不是办法,捏住她的脸蛋,“你睡个觉就这么不安分?”
梦游劲儿刚过的颂雅头靠在床边,闭着眼,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