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雅垂眸盯着地面,“贺晋玺,我走了,我可真走了!”
她等顿了一两秒,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竟然还真的舍得让她走,不挽留。
颂雅把手按在门把手上,准备开门。
就在那一瞬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贺晋玺,恍惚地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
“算了,”他的眸光黯淡却也闪烁着眷恋,“颂颂,你还是别走了。”
“后悔了吧?我就知道你会后悔。”
刚才的事抛之脑后。
颂雅欣喜地抬眸注视他,“贺晋玺,我特地来找你的,想多待一会儿,我还不想走。”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注视眼前的她。
过了很久,他轻叹一口气,发出无奈却又低沉的嗓音,“颂颂……你不是打算要走了吗?又跑来找我做什么?你就这么想,亲口对我说出那些要离开我的伤害人的话?”
颂雅懵懂地注视着他,贺晋玺这些话,倒是让她听不明白了。
什么叫做她要离开他?
她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一切,不对啊,他们之间不是一直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吗?
她急着出声解释,“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你了。”
贺晋玺往前一步,把颂雅逼到墙角站着,垂眸打量她的每一寸肌肤,“我亲眼看见的。”
他只提醒几个字,“摩玉大楼香雾咖啡厅。”
颂雅:“!!”
她眨着大大的眼睛,表情震撼。
所以说,那天她和叶蝉出门,贺晋玺也跟上去了?叶蝉对她说的那些话,贺晋玺竟然也听到了?
“不是!你误会了!”颂雅突然觉得贺晋玺就是个笨蛋,“你亲眼看到什么了?是不是我话都还没说,你就认为我已经给了叶蝉答案?”
贺晋玺目不转睛打量她的睫毛和眼眸,“不然?”
颂雅:“你真是个笨蛋。”
贺晋玺带着疑惑问她,情绪低沉,“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一个处境堪忧,无依无靠,只会不断被抛弃的人?”
“在你眼里,我不就是卑劣又下贱?”
颂雅长舒一口气,语重心长,“贺晋玺!我是不是打小就跟你说过,不能这么说你自己,也不能把你自己想成这样!”
贺晋玺依旧闷闷不乐的,“也许……那只是你随口说说的玩笑话而已。”
玩笑话?
颂雅:“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谈感情的时候只会说玩笑话啊?”
他沮丧郁闷的心情忽然止步,如同潺潺溪流遇到了石栏,不再往前。“什……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和他一样?
此时此刻,颂雅认证了贺晋玺在感情上就等同于一个榆木脑袋。
她仰头凝视他的眼眸,“贺晋玺,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这种人,你给我记清楚,记到脑子里,如同当年背的床前明月光现在也依然没有忘记一样记忆牢固!”
下一秒,颂雅踮起脚尖,在贺晋玺冰凉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一秒、两秒、三秒……
她的唇离开,眼眸里如同有星光在闪烁。
“贺晋玺,虽然以前你总喜欢开玩笑,但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不过,今天我不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亲了你就是亲了你,我会对你负责,你不能拒绝。”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外界的任何声音也都无法再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只是怔怔地、错愕地、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假的,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
他的唇上还留有颂雅的余温。
他的心跳很急,犹如滚滚岩浆扑面而来,声音也变得短促,“颂……颂,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很清楚。”
颂雅的手拽住贺晋玺腰间衣物,目光是那样从容而坚定,那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
也是在那一刻,她敢把自己眼里的爱意大大方方展现给贺晋玺看。
当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贺晋玺左手按住她的后腰,将她一把推向自己,迅疾而果断,他垂下眼眸,低垂着头,目光赤裸裸地盯着她的唇瓣。
“颂颂,不后悔?”
“不后悔。”
贺晋玺又问,嗓音低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颂雅:“我知道,意味着我们的感情并非只是普通朋友。”
他全神贯注地注视她,想要记住这一刻她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模样。
他埋下头,堵住颂雅的嘴,重新亲了回去。
肆虐的,侵略性的,难以抑制的……
比起颂雅刚才吻他时的蜻蜓点水,这一次贺晋玺亲她的态度和动作明显强硬许多。
一秒,两秒,三秒……七秒,八秒……时间一点点流逝。
直到颂雅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贺晋玺才肯恋恋不舍地把她放开。
两个人的嘴巴都有些发红,耳根发烫。
这一次,他注视她的眼眸,多了许多明显的爱意和占据之意。
“颂颂,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她的手揽住他的脖子,“我愿意,我不仅要做你的女朋友,还要做你的妻子,贺晋玺,你摊上我,这辈子就休想把我甩掉。”
他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眸,眼里多了几分柔情,会心一笑,“好,我求之不得。”
贺晋玺把她揽入自己怀里,抱得紧紧的,不肯放开,这是他用整个青春去疼惜的女孩,也是他后半生绝对不可能放开的女孩。
“颂颂,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