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人家的,要还的。
姚莫北收回视线,恭敬地对付闻樱道:“不好意思,付女士,我还没找到孟总和皎皎,他们手机都关机了……”
快乐是有时限的,到了夜间十一点左右,孟宴臣先将顾白月送回酒店,然后一个人乘车去了机场,他要坐凌晨的航班飞回燕城。
明天周一,孟宴臣要老老实实回国坤上班的,这是他逃避不了的责任,即便是放纵,也是清醒的,可控的,谨守着不能逾越的底线。
隔天,顾白月封面杂志拍摄完成,宣传视频也初步定型,接下来就交由后期工作人员,这次的代言活动趋向尾声。
就在这时,顾白月见到了一个让她十分惊讶的人。
春上春总部,男人穿着绣有青竹纹的白衬衣,搭配米色长裤,外面罩了一件深灰色风衣,微微一笑,似清风朗月。
“你好,我是付泽生。”
顾白月惊诧地注视着他,满脸难以置信,上上下下将付泽生看了好几遍,犹疑不定地想道:这人……好像有一点点哥哥的影子?
见顾白月双眼圆睁,一张樱桃似的殷红小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眸光潋滟,容色清绝,付泽生温声失笑:“皎皎果然好漂亮呀。”
嗳?
顾白月眨巴一下眼睛,有些不适应付泽生的自来熟,虽然这人容貌气度同哥哥有两三分相似,不过,顾白月才不会将他们混淆,自然也接受不了来自陌生人的越界言行。
看出顾白月的警惕,付泽生好脾气地笑了笑,“怪我忘记跟你介绍了,我是春上春第二十七代传人,也是中华区的执行总裁。”
顾白月礼貌地说:“哦,那你很厉害啊,不过,没有我哥哥厉害。”
嘿嘿,哥哥永远天下第一好。
付泽生顺势问:“你哥哥是?”
顾白月超自豪:“我哥哥是孟宴臣,国坤集团的继承人。”
付泽生笑意加深:“巧了,我哥哥也是孟宴臣,国坤集团继承人。”
顾白月:“???”
她气嘟嘟地鼓了鼓脸颊,不是,这谁啊,干嘛要跑过来跟我抢哥哥,他自己没有吗?
……
两天后,顾白月跟花姐和小助理一起,带着大包小包满满当当的地方特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机场挤出来。
孟宴臣过来接机,身旁还站着肖亦骁和赵又司,三人远远看到顾白月就迎过来,赵又司笑:“得,咱们的团宠吉祥物,回来了。”
肖亦骁嘴贱:“我说皎皎,你这是去海市工作,还是去逃难了?”
顾白月朝他做鬼脸:“想必肖大少爷是看不上我带回来的礼物了?”
花姐带着小助理打车离开,孟宴臣接顾白月回家,当然,后面还跟了两个打算去孟家蹭饭的。
付闻樱坐在客厅沙发等他们,见了顾白月后淡淡点评了一句,“瘦了。”
顾白月一向知道怎么跟付闻樱相处,见状黏黏糊糊地去抱她,蹭着付闻樱女士的肩膀乖巧道:“是啊,哥哥也说我瘦了好几斤,妈妈可要想办法给我补一补。”
有时候,被人需要被人全身心的依赖,实在是一种很棒的感觉,付闻樱也不能免俗,她笑着嫌弃顾白月:“嘴巴馋得跟小狗儿一样,放心,少不了你的。”
顾白月趁机拿出给大家带的礼物,送孟怀瑾一套紫砂壶茶具,付闻樱一件云锦纱旗袍,许沁一块四叶草真丝方巾,就连肖亦骁赵又司,还有未到场的韩廷王勉都有,不过他们几人收到的大多是海市零食,有一些还是街头巷尾搜罗过来的,颇费功夫。
见顾白月三言两语,哄得付闻樱眉开眼笑,几个大男人都钦佩不已,肖亦骁拿胳膊肘撞了撞孟宴臣:“唔,老孟你收到什么了?”
赵又司好笑:“你就别替皇上瞎操心了,皎皎就是摘一片树叶给他,老孟都能高兴半天,认为他获得了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树叶。”
孟宴臣垂眸浅笑。
肖亦骁赞同:“那倒是。”
他对她的偏爱简直有目共睹。
肖亦骁反应了一会儿:“嗳,不对啊,我记得课本上好像说过,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
赵又司懒得理他:“啊对对对,知道了,玩去吧。”
肖亦骁默然思索了片刻,惊觉自己挨骂了,气愤地跟赵又司掰扯:“你才是太监!”
一片喧闹中,顾白月坚定地走向孟宴臣,芙蓉似的脸颊边,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笑靥胜春:“哥哥,这个送你。”
暗红色锦囊里放着一枚平安扣,被顾白月小心翼翼地收在口袋里,递过来时还带着她的体温。
孟宴臣慢慢接过平安扣,指尖碰触到女孩细嫩肌肤,蜻蜓点水般掠过,他隔着眼底云雾看向顾白月:“谢谢皎皎。”
一枚车钥匙落在顾白月掌心。
“嗯?”
“这是回礼。”
顾白月从车钥匙上面的图标看出了品牌,料想是天花板级别的高配,不由替孟宴臣心疼,这又是一大笔花销,于是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哥哥十五岁那年,我送你一只玩偶猫,你回我一台电脑;哥哥十六岁那年,我送你一只竹编蝴蝶,你回我一双限量款运动鞋……还有前年,我人都不在家,只是把礼物寄给了哥哥,哥哥竟然拍回来了一盆兰中名品素冠荷鼎……”
算来算去,顾白月深深叹息:“哥,你这样也太吃亏了。”
孟宴臣不以为意:“你我之间,只看心意,不计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