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你看,命运对我何其不公。
我本可以忍受这一切,如果我不曾看到你们相依相偎,亲密无间的模样。
所以,你告诉我,你口中的哥哥,究竟是他还是我?你在唤阿宴,抑或阿厌?
这样一份干净纯粹的,清澈无暇的,百分百毫无保留的爱,我也想要独占啊。
皎皎,你说自己鸠占鹊巢,有愧于我,那便用你一生一世来偿还吧,我们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该同年同月同日死,对不对?
求求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
孟沉宴:你们说,我和皎皎担了兄妹之名,我不能爱她,她不可爱我,否则便是天理难容,可是谁都知道,无论在法律上还是在血缘上,顾白月从来不是孟家女儿。
没错,是我有意误导,是我存心引|诱,是我妄动情思。
皎皎或许尚且不能明辨亲情和爱情,或许一辈子都只能敬我如父如兄。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皎皎永远都没办法爱上我,永远不以男女之心恋慕我,可是她会一直一直陪着我,这就够了。
小时候,爸爸倒是说爱我,可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不停地上班开会,出国洽谈,剩下那五天也不一定属于我。
妈妈清醒的时候,也说她爱我,可她一旦发病,就会疯狂打我骂我,甚至几次三番试图掐死我,我常常要拖着一身斑驳瘀痕去上课。
多么矛盾,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宴山月的房子那么空,那么大,我一个人缩在空空荡荡的露台,黑夜寂静得像是随时能把人溺死。
然后,皎皎来了。
我们同吃同睡,两小无猜,她喜我所喜,忧我所忧,一次次劝慰我情绪失控的母亲,一点点从深渊里拯救出怯懦不堪的我,不厌其烦地拼凑那个悲观厌世,破破烂烂的孟沉宴……
家里明明有那么多佣人和保镖,我却总是心生幻觉,在那座荒岛一般的宅子里,只有我跟她,相依为命,相濡以沫,互为依靠,互为软肋。
爸爸妈妈,你们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可在我最需要爱的年纪,你们吝啬于给我,等我终于学会了释怀,在皎皎那里收获世间最慷慨的赠予,你们又要将她夺走。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