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绚烂之地,而就在这样的地方,包藏祸心的又有多少人?纪言懒得计算,反正他很有信心,最终他是赢家。
轻轻的敲响包间的木门,樊裔风听见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请进。”
进门,即看见纪言的背影,他一席墨黑色锦袍,脚着同色官靴,双手背于身后,周身因为街市上霓虹的闪烁而泛着一层深桃红色,樊裔风唇角带笑,轻幽幽的声音传来,“刘孝才都出了大理寺了,王爷还有这闲情喝花酒?”
纪言缓缓的转过身,踱着四方步走到樊裔风的跟前,虽带着笑容却不掩冷漠,他道,“张科已经第三次夺得好感排行榜冠军了,樊老板还有闲情应我的约来喝花酒?”
不痛不痒的反问回去,那问题就如同刀剑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樊裔风自顾自坐下,瞥了眼桌上的酒杯,似是呢喃似是邀约般的说,“此地是花楼,你我如果赤诚相见,倒是合了这个地方,而且还能把张科拉下排行榜。”
“敢情儿樊老板还惦记着卖腐呢?”纪言说着也坐下,自斟一杯酒端起,“碰一杯?”
酒杯在前,樊裔风却迟迟未动,他瞧着纪言,见他依然是一副无关痛痒的表情,好似就真的是工作人员似得,可越是这样,越让樊裔风疑心。
思索片刻,樊裔风还是端起了酒杯,“这碰下去,王爷可要脱衣?”
“樊老板可愿居于下位?”纪言的话越来越没了下限,守着监控的众多迷妹开始呐喊助威,弹幕上甚至出现类似‘王爷霸气’‘攻气侧漏’‘樊老板就从了吧’这样的字句,当然也有反感的,譬如什么‘最讨厌麦麸’‘为了赢无下限’这类的话。
白简啃着苹果蹲在沙发上也瞪起了眼睛,他戳了戳身边的赵家俊,“你表弟是GAY?”
赵家俊抬抬眼皮,有点嫌弃屏幕上表弟俊俏面孔上的油腻表情,他哼道,“那家伙生猛不限,男女不忌,总之就是非常没脸皮。”
“哦~~和你一样啊!”白简如此评价道。
没脸皮或许在平凡生活中不招人待见,但是在这种真人秀节目里就不一样了,那是相当受欢迎的,导演立即发话,把这一幕剪辑出来放在首页最显著位置!
时间静默无声,透过花楼的窗能看到天空绽放的几点烟火,樊裔风最终也没和纪言碰杯,他问,“王爷下一步想做什么?”
“赏花?喝酒?”纪言无所谓的笑道。
樊裔风沉默,他已经明了纪言是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更加不会和他袒露什么心扉,但越是这样,越是能够证明,纪言就是玩家。
樊裔风把酒杯放下,他微抬明眸看纪言,唇角带起一抹似得意似孤傲的笑容,“不论为了什么,总要把张科拉下来。”
纪言听樊裔风这话,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桌面,又瞥了眼房间角落安置的摄像机,诡笑道,“你那个位置倒是个好角度。”
话音刚落,纪言就迅速起身,一把抓过樊裔风的衣领,头慢慢的探下去凑到他的耳际,用只有樊裔风听得见的话语说,“与其互相试探,不如携手向前。”
樊裔风听到此话,笑容更甚,也更阴冷,他一手按住纪言抓着自己的手,一手揽住纪言的腰身,沉声道,“亲就免了,恶心。”
卖腐开始与结束,惊起一阵阵涟漪,各个家女子差点没晕死过去,白简指着屏幕骂骂咧咧,“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赵家俊瞄着好感度排行榜,果然张科被纪言挤下去第一位了。
张科从第一位掉下去了!这是泽天进屋后的第一句话,泽仁愣了下,然后觉得这是他参加比赛以来听到过的最美丽的一句话。
只是,太子张培峰却不这么想,他沉着脸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两人,刘孝才沉默不语只低头看着茶杯里的水,张科倒是跟没事儿人似得,连点演员的自觉性都没有。
张培峰叹息,用手指头戳戳身边的一本线装书,“两位!我说两位!怎么当演员的?我问你们怎么当演员的?还有没有点团队精神了?一个被个姑娘弄进了大理寺,一个连排行榜榜首都守不住!业绩懂吗?绩效懂吗?演员精神懂吗?”
“弄得你好像是专业演员似得。”刘孝才嘟囔,“大家不过是来做个临时演员,你一个群演头能不能别充老大?”
“我充老大?我本来就是你俩老大,咱们是一个Team!Team!”张培峰叫唤,转脸对上张科,怒容上硬挤出点笑容,声音也试图放柔,他又道,“张大碗儿,您是大腕儿您火不火都行,但是我啊!我为啥当群演头儿啊!还不就是为了能当演员嘛!现在这么大的机会,这么大的角色,我要好好发挥啊!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咱们团队可不能倒,至少要坚持到比赛结束吧?您也让我好好在镜头前露露脸儿。”
张科是收了片酬来的,他本来就觉得真人秀不过是个玩乐,也没太当真,但是听张培峰这样说,又觉得有点对不住张培峰,张科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我警觉性不够。”
张培峰拎起手边的线装书,在两人面前又使劲晃了晃,“您二位看剧本了吗?这剧本里可说了,咱们要当自己就是玩家!要设置陷阱,要想方设法的让这些玩家O!U!T!OUT啊!OUT啊!还有,老才呀!开始组团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咱们周旋周旋,连工作人员都多弄死几个,到时候分钱的时候分更多,你的志气呢?”
本来满脑子还是孟晓晓的刘孝才回过神来,被美人计一弄,他都忘了自己是为了钱来的,使劲揉揉脸,再深吸两口气,“我承认错误,这次也谢谢你把我捞出来。”
“你别谢我,这也算是将计就计了,现在肯定很多人都认定你是玩家,来一个咱们就对付一个,来两个咱们就对付一双。”张培峰说罢这话,阴险的笑了,看得张科身上直哆嗦,心想这人也太入戏了,就是个戏痴。
话说张培峰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就在影视城不远儿,他从一个不太有名的影视学校毕业,本想着成星成腕儿,哪儿知道在演艺圈里扑腾两年,还是演死尸或者路人甲,因为经济原因,不得已就做了群演头,也一来二去能演上一两个带台词的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