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面,更谈不上什么手下留情,泽仁冷笑一声,他也没指望这几个人能对他手软,他瞥了眼傻站着的泽天怒道,“愣什么神!赶紧跑!”
“你怎么办!”泽天跟着吼道。
“你不死,我就死不了!”泽仁吼完这句,把脚边扔着的一把塑料刀踢给泽天,“别磨磨唧唧!赶紧给我走!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什么!”
泽仁的话让泽天一个激灵,他答应过泽仁什么?他说他会努力赢的。
心中泛酸,不知是委屈还是倔强,泽天难受得想哭,他抓起塑料刀,看了眼已经走到他身边的纪言,纪言钳住泽天的肩膀,只吐口一个字,“走。”
得了空的黑衣人自然不会让泽天和纪言走得痛快,他们很快又围了过来,泽天也不知哪里来得霸气,大吼大叫跟疯了似得冲着黑衣人挥舞塑料大刀,黑衣人们瞪起眼,泽天脸上的表情他们清楚,这是人被逼急了才会有的表情。
黑衣人让了条路给泽天与纪言,这并不是他们顾忌张科放水,而是因为泽天被激怒了,疯人是不顾生死的。
跳上马车,马车狂奔向着城门,晃荡着的车厢中,纪言和泽天肩并肩搂着腰坐得笔直又坚毅,他们就像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起奔赴油锅。
闯出了京城赛区,泽天回头,却见朱红的大门在他们面前吱呀呀的关闭,门里是他握着长剑的弟弟,最后远远的看了一眼,互祝平安。
停着的木头马车,泽天和纪言俩人呆坐着,冲出了京城赛区,下一步又要干什么?泽天望了眼不远处栅栏外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他们来到了赛区的边沿,如此的突兀,却没人觉得奇怪。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终于有时间可以闲聊了,泽天问纪言道。
纪言低垂的头并没有抬起,在片刻之后他微微昂起脸来,轻描淡写的回答,“是个任务。”
任务?白简听到这话,只是唇角带着讽刺的笑,赵家俊却在挠头,“你说我弟不会真喜欢这傻子吧?”
白简不回答,感情的事情真是谁也没法说句笃定,弹幕上各种评论也炸开了锅:
‘渣男变忠犬这是为什么?’‘明明只告诉你他要劫法场了,是你自己颠颠过去的,别诬赖节目组!’‘啊~~大白天在公司不能吼叫呀~~’
“节目组会出这样的任务?可咱们不都是参赛选手吗?还能选手救选手?”泽天的这句疑问脱口而出,却又让弹幕炸开了锅。
‘蠢货终于有机灵的时候了!’‘爱情的力量灵光一现!’‘表白吧!小言言!’
“我之前答应过你,要护你周全,或许是因为这个约定,才被节目组利用的吧。”纪言又在睁眼说瞎话,但泽天会相信,就见泽天想了想,再点了头。
“蠢的没救了!”赵家俊看着屏幕愤恨的喷着,白简斜眸瞅了他一眼,在他腰眼捅了下,赵家俊问,“怎么?”
“我觉得你弟那句,要护你周全,特别浪漫。”说完这话,连带着扬起笑容,脸颊上的肉也跟着涌起,像是两颗大鸭蛋,赵家俊忍不住捏了把,白简却皱了眉,“不要用你的痴汉眼饥渴我的童颜。”
“自从你开始发胖,就不怎么童颜了。”赵家俊说着又捏了一把,“不过我蛮喜欢的,我就喜欢你身上的肉。”
白简唇角扬起又快速抿住,推推眼镜框,冷声道,“不可否认,你刚才这句话,也挺浪漫的。”
在这个残酷又悲哀的年代,或许偶尔的浪漫,能够平复每一颗孤寂的心房吧!纪言躺倒在马车上,微微叹息,“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不是也没安排什么后路?”
泽天爬到纪言的脑袋边,垂着头看他,“其实,我还是安排了后路的。”
泽天的回答让纪言愣了下,随即快速坐起,“你还安排了后路?你是认为你能把红袖救出来吗?”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总要心存希望。”
“好,那你的后路是什么?”纪言又问,就见泽天扒开马车座椅的木板,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竟然是一堆金银珠宝。
“这些东西是我打算和红袖东山再起的,我们可以去江湖闯一闯。”
江湖赛区,与尔虞我诈的京城赛区不同,那里血雨腥风。纪言静静的看着泽天,忽然有想捏死他的冲动,他的主线在京城,去江湖不是离着他的终极任务更远了吗?
“你去吧,我要留在京城。”纪言道。
“可你现在也回不去了吧?”泽天问。
“我是安庆王,总有自己的门路。”纪言说着跳下马车,他蹭蹭脸上的土,土和着汗成了泥,一块块往下掉,“你自己一路小心。”
“两位,打扰了。”小碎步跑来了一位姑娘,姑娘身上的古装穿得不整齐,像是临时套上的,脑袋上的两个发髻有一个也快掉了,姑娘笑眯眯的,“我是工作人员,但不是来发布任务的,只是来提醒一下,纪言你中毒了,最快三天,最慢七天就要毒发身亡。”
“什么?”纪言一呆,不置信的看着姑娘。
姑娘好心的指着纪言的背部,就见后背一条长长的黑油漆痕迹,姑娘说:那是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