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疏清沉默。
随后走到她身边,很平静地建议:“要不然你先去洗个手,我看看这里有什么?”
林百佳也知道沾了满手“血”的自己不太适合搜查,于是走到门口说:“这里好像没有可以洗手的地方,我先看着你搜,搜完了我们再去找。”
闻疏清也没反对。
这场游戏谁也不知道是团队战还是个人战,万一到最后发现是个人战,那谁掌握的信息少谁就处于劣势,反之亦然。
闻疏清胆子一般,不过在前面已经有林百佳一人踩坑的状态下反而不会害怕,于是随手拿过桌子上的手套就开始查看。
他先是把几件寿衣掀开来,马上发现墙面上有一些没清理干净的红色液体留下的痕迹。接着又开始仔细翻起几件沾到“血液”的寿衣口袋,不过理所当然的,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而后往后一退,仔细观察了那片血寿衣所在的区域,下了判断:“有人在桌子面前杀了人,‘血’沾到了衣服和墙面上,但没有清理干净,或者说……清理得很马虎。”
林百佳站在门口,指了指桌上摆着的剪刀盒,提出自己的猜测:“会是用剪刀杀的吗?”
闻疏清显然也想到那去了,转头仔仔细细翻找,最后还真在剪刀盒里发现盒子内壁上沾染的一点红色:“剪刀应该是清洗过了,只不过这里沾上了一点‘血’。”
这代表什么?
虽然闻疏清是因为早餐店的顾客纸人都看向街对面才来到裁缝铺的,但这个代表什么?
按道理来说,一场游戏会有较为清晰的主线,而有些比较自由的游戏还会设有支线——可是一路上他碰见的似乎无法连成线。
是他没找到?还是他忽略了什么?
还有……闻疏清转头看向倚在门口的林百佳,心想,他在遇见林百佳之前已经遭遇了一个房间,那林百佳呢?
林百佳在遇到他之前,又和谁在一起?经历了什么房间?
闻疏清心下权衡着利弊,最后还是分外坦率地直接问出了内心疑问:“你之前有遇到过谁吗?”
林百佳似乎早就在等他问这句话了,闻言直起身子认真地说:“李循岩,当时黑衣人出来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本能地跟着最近的人一起跑。”
林百佳三两下讲完了自己遇见闻疏清之前的经历,条理清晰到闻疏清不太敢相信这是她编的,不过如果她早一点就准备好了说辞,也说不定。
跟着李循岩甩开黑衣人之后,两人才静下心来开始讨论现状,林百佳本身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率先准备往房子里探索。
而李循岩大概是考虑到在录综艺,也跟着林百佳一起进去了。
“那个房子很大,”林百佳回忆道,“一共有好几间房……两间儿童房,一间老人房,还有一间是主卧,还有厨房课堂卫生间之类的,不过这些我们只是粗略翻了一下,我主要搜的是主卧和其中一间儿童房。”
“主卧配备了独卫,卫生间的地漏里还有几根没清理干净的长头发,沐浴露洗发水卫生纸一应俱全,总体看起来很干净。主卧里床头摆着一张结婚照,在背后有名字,新娘叫全秋,新郎叫展驹。”
“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存折、房产证还有结婚证和戒指,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床底下发现了被胶带牢牢粘住的录音笔!”
说着,林百佳从兜里直接掏出了录音笔,在开始播放之前,闻疏清先问了一个问题:“这种证据可以直接拿出来吗?”
林百佳挠了挠头,有点憨地指着摄影师戴着的耳麦:“导演组没有制止我,而且我记忆力不太好,光听没法儿记下来。”闻疏清点头表示明白。
录音一开始是一段沙沙声,紧接着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展驹……你帮帮我……”
看起来应该是展驹的人开口了,声音里也透着一股烦躁:“没事,你不用担心这个,最近安分点,别天天往街上跑了。”
女声:“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展驹说一不二,“最近妈总是疑神疑鬼的,我也不好……”他的话没说完,但似乎两个人都明白了。
录音也到这就戛然而止。
“这可能是展驹和全秋的对话吧。”林百佳说着,又默默把录音笔往兜里塞。
闻疏清对这个想法不置可否。
“主卧里还有一个大衣柜,不过衣柜我打开看了,衣服放的不多,不过底下放着个行李箱,行李箱里倒是有不少衣服。”林百佳摸了摸鼻头,“除此之外,我在梳妆台那儿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后来我去了儿童房,这间儿童房似乎是男孩的,里面摆着不少玩具,衣柜里也都是男孩的衣服,不过看样子不大,不超过七八岁的样子。”
“书柜里放着不少绘画本,还有带拼音的书籍,大概是还在学拼音的幼儿园小朋友。枕头边摆着一个兔子玩偶,我……”林百佳犹豫了一瞬间,“我准备往出去走的时候,忽然院子中间站着个老人npc,而李循岩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闻疏清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林百佳点头:“没错,就是不见了,我跑之前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但没得到回应,我还看了下他搜的老人房和儿童房,也没看见他。”
“不过我没看看客厅厨房之类,也有可能他藏在那里但因为npc的缘故不太好回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