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月,你现在说他们也听不到,气不到啊。”
须月头都没抬,“顺嘴了,不过气不到人是有点可惜。我是没想到,你也这么不想别人好过。”
桓尴尬地晃了晃身体。
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以前他听须月说了不讨人喜欢的话也会不安,想捂嘴,觉得不好意思。
但是时间长了吧,就觉得,咳,挺痛快的。
生活这么枯燥无味,看别人气得跳脚不是很有趣吗……
“好了,我们走吧。”
“须月,你为什么不使唤他们去问啊?”他知道须月讨厌这种问询的活。
须月说:“反正相处久了也会出现我脱离群体被骂的局面,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一起行动。”
“啊……如果你忍一忍……”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特别容易生气……”
“……”
也是。
反正那些人不管说什么都会莫名其妙触到须月雷点。
所以到底能不能所有人都别用语言和须月交流啊。
“您好,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无人居住的房子。”
“正在出租的房子呢?”
“每个邻居都认识吗,有没有您不确定的?”
“是,我很想在这找个房子。”
“我再去问问。”
……
“您好,请问这房子出租吗?”
“我是想来这里写生,就是画画,应该需要几天。”
“您好,请问……”
“您好……”
“叩叩叩。”
“叩叩叩。”
“叩叩叩。”
“你先走。”
桓展翅离开。
须月绕了个路,从后面院墙跳了进去。
虽说这个时间,阳光正好,鬼也跑不出去。但是万一呢,对吧。
废了这么多功夫,最后达成瓮中捉鳖局面的须月心里升起一股舒畅感。
她走向屋子。
迎面袭来一道暗绿风刃,划破屋门,裹挟着木屑来势汹汹。
须月侧身躲开,把这当成了鬼的搏命一击。再向前看,却见到一个身穿短外套,背后印着大大“杀”字的人挽着剑花收起了剑。
那姿态,好不潇洒。
旁边还有个露出笑的队士。
确实,鬼已倒地,是该开心。
但是——
“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两个队士同时看过来。须月扫了眼短外套的那个白发刺猬头,再看他的满脸疤。
“是你!”
“白发刺猬头!”
不死川实弥一瞪眼,凶狠喊道:“我叫不死川实弥,你这家伙能不能记住别人名字!”
须月哪在乎名字不名字的,她只知道自己被抢了人头!她辛辛苦苦问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掌控了局面,都杀到鬼的老家了。本来可以轻而易举干掉它的!
要跳出来不早点,偏偏在她动手之前杀了鬼!偏偏是这个早有旧怨的。当初一脚踹开门还口不择言,现在又差点把风刃甩她脸上了!
须月只觉火气冲上脑袋,再忍不了一点。
“不长眼睛的家伙……”
不死川实弥本也没有好脸色,心里也回忆着被动挨打和被戏弄的过去,此时爽快地跟着抽了刀。
“今时不同往日了……”
那另外的队士目光一凛就要劝,“实弥,鬼杀队禁止内斗。”
“匡近,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要管。”
“实弥!问题不在这,你……”
须月早按捺不住了,现下看到对方不畏队规的样子,斗志填满胸腔。
“接招!”
这次还是刀背,却用了真功夫,须月如雷霆一般突进,出现在不死川实弥的身边。
不死川实弥在那次见面后不久就加入了鬼杀队,现也出了一年任务了,自然不会全无应对之策。一挥刀,几道风刃竟出现在须月现身处。
须月身形连贯,向上踏了下屋顶,再次流星般闪过。
不死川实弥一退就到墙边了。
那里的匡近急得满头冒汗,又不敢举刀加入,眼看战场要移过来,他只好先从窗子跳出去。
“这可怎么是好!”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桓急急忙忙赶过来,不等落稳就开口询问。
匡近绝望地说:“快去劝劝你主人吧,她和我朋友打起来了。”
桓从飞散的雷光和风刃中看见一点其中的人影,并没见到须月落于下风,顿时放下心来,很不好意思地说:“既然须月动手了,那必然是对方出言不逊,她发泄过就好了。”
匡近瞠目结舌,没想到这鸟和主人真是一个样。他绝望地捂住脸。
“这可怎么办,他们肯定要被罚了。”
桓眨眨眼,却想不到有什么处罚有效。
暂时停止任务?那须月可开心。
扣钱?那须月自己就停了任务。
还有什么呢?好像都没效果啊。
须月也是这样有恃无恐,她觉得自己在帮鬼杀队杀鬼,命都赌上了,到底怎么十恶不赦才要受罚呢?若是罚了,她这样实力不错的队士,鬼杀队难道舍得不用?
肯定不会啊。
所以她扔掉斗篷,换下受损的队服,正常赶往了下一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