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一通达到目的,自顾自地发脾气,被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感到众人皆醉我独醒,还有尴尬……和委屈。
当然,这都不重要。
她注视着产屋敷耀哉,等一个答案。
而产屋敷耀哉移了移位置,对着她俯身,直到额头贴到手背。
“主公!”
“主公大人!”
“请您起身!”
“须月!你……”
“都不要说了。”产屋敷耀哉的声音依旧镇定。
他制止了众位柱,却没法阻止他们的思想。
“主公大人,您不要理会她。”这是蝴蝶忍。
“主公大人,须月小姐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时透有一郎。
“我来让她清醒清醒!”这是不死川实弥。
看得出,他这次是真忍耐不了了。消停已久的斗嘴和切磋险些重现。
锖兔紧急拦住了他。而时透兄弟也眼尖地凑到了伊黑小芭内面前。
蝴蝶忍安抚着他们。
悲鸣屿行冥看向须月。
场面很混乱,甘露寺蜜璃都已经手足无措到和产屋敷耀哉对拜了。
看来是不想面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须月看到她,反而失笑。
其实她只是想把事情解决,在好好地商量来着……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他们都用不合时宜,这太过分了的眼神看过来。
相比起来,好像只有产屋敷耀哉算个正常人。
所以,这是闹哪一出?
她等着产屋敷耀哉解释。
“须月,这件事是我不对。确实我们之间是不对等的。这是我处理的失误。我不是在辩解,而是真心认为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包办了鬼杀队的各种事务,我认为自己承载了大家斩鬼的希望,需要做出决策,指点迷津,处理好一切杂事,不让他们打扰到各位。”
“但是我错了。在我下意识的想法中。我已经保管了诸位的性命和未来。但我不配。”
“主公大人!”
这话确实很严重……
须月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想他把姿态放这么低的……
“要不你还是起来吧……”
“不,我还没说完。”产屋敷耀哉冷静地说,“须月,你没有献出生命的必要,是我自作主张了。”
“大家信任我,不看重生命而看重斩鬼事业。但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们没有义务这么做。须月,没有得到你的信任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我承认错误。接下来,我会询问你的意见,将一切如实告知。”
“不,这并不是你的错……”须月的面色和缓了,甚至隐隐有些顺服的样子。
她发现了,自己真的很崇拜这种能够大方承认错误。有风骨又有魄力的行为。
她敬佩羡慕,并且自惭形秽。
说到底,咄咄逼人也不好……
“还是要就事论事……他们,都受过你的恩惠。而且也都是很好的人。所以信服你。我就有些不服管教了,也比较薄情。总之,问题只有我提出来,是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其实你做的很好了。”
年纪轻轻就承担这么多人的未来,承担着世世代代的恩怨,承担着无数冤魂,承担着千年的诅咒和缥缈的希望。
他是个温柔的人,但是见证了太多生命的逝去。
他不狂妄,但是得忍受没有曙光的未来。
他珍惜生命,但自己注定无法长寿……
不,得长寿才行。
须月才发现产屋敷耀哉居然有这么多优点,有这么多负担。
要是她,一定没法坚持,干脆破罐子破摔,或者直接死掉了吧!
特别现在这个拖着孱弱身体,诅咒蔓延的产屋敷耀哉在给她下拜,还诚心诚意地道歉!
啊,虽然她的感受也尤为重要。但是产屋敷耀哉的失误也算情有可原吧!
“你还是起来吧!”
产屋敷耀哉不起,他依旧开口检讨,身体一动不动。
须月干脆下了轮椅跪下了。
这没什么的……旁边还有以头抢地的甘露寺蜜璃来着……
“你是特殊的那个,但不是特殊的麻烦,而是特殊的英雄!”
一句话下来,须月突然察觉自己体温都升高了。
这个词放在她身上……她配吗?
“你和鬼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差点被杀死也能安然视之,你想要活下去,这件事我明明一直都知道的。但是我忽略了……我只看得见你的实力,你的潜力,你的功绩。哪怕这些处在你深深的不安和恐惧当中,我也以常理视之。但是这是不对的。这段时间难为你了,须月。”
“……”须月低着头,有些恍惚。
话好多,我有些听不过来了。
“你明明只想明哲保身,却好好地完成了加量的任务。明明很害怕死亡,却没有一次把同伴抛在身后。明明对拯救世界并不感兴趣,却跟着大家陷入危险。明明勉强着自己做了那么多,却依旧承受了大家的白眼和孤立。须月,你做的很好。是我应该去适应你的。”
须月恍恍惚惚地说:“我有被孤立吗?”
刚刚口出恶言的不死川实弥:……
时常口出恶言的伊黑小芭内:……
曾经口出恶言的时透无一郎:……
斗嘴数次并且为着道不同不相为谋,长期躲着须月的蝴蝶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