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花惊醒的时候，正是深夜。

她做了个噩梦，睁眼时满身冷汗，直接从床上坐起身。

她的动作让趴在床边的张楚岚也醒了。他起身时，碰倒了椅子，而椅子撞击地面丁玲咣当的声音回荡在屋里。

“怎么样？”张楚岚紧张地看着乔二花，头上扎的马尾乱七八糟，上前，抓着乔二花，打量着她的神色。

乔二花变了点。

她沉默地看着张楚岚，像是透过现在的张楚岚看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小孩，想起来曾经一起戏水的孩童时光。

张楚岚送了手，在乔二花的目光下怔愣着，连一向嘻嘻哈哈的挂在脸上的笑脸都摆不出来，肌肉不停使唤，僵硬地不像是自己的。

乔二花拉起张楚岚的手，将少年变得宽厚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庞，一双杏眼就那样看着张楚岚，欲语还休。

屋里面静悄悄，没人说话，安静之下，有种诚挚美好的感情在缓缓流动。

张楚岚下意识地摩挲着乔二花的皮肤，却在触及乔二花的泪珠时，被烫了般，飞速收回了手。

他少有地手足无措，最终拍了拍乔二花的头，干巴巴地说道：“醒了就好……”

乔二花朝张楚岚招手。

张楚岚一时间竟然不敢顺着乔二花的意思往前走。

他的喉结滚动，看乔二花时感受着自己的理智在飞快地流逝，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半跪在床边，趴在乔二花怀里，甚至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微闭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