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七分。”
濯芷澜点头答应了。
七分利润——濯芷澜不意外mark的要求,因为他本身就是利己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商人。
但是她不得不低头。
晚上,濯芷澜坐上mark的私人飞机,同他一起飞到纽约。
在两个人敲定项目计划的那一刻,她反复斟酌后说:“不要太过,我喜欢的人是从政的。”
Mark有些惊讶地看她。
摇摇头:“这不是你。”
确实也是她。
见过她两个国家往返跑。
“这都是我。”
濯芷澜向来坦荡,爱过吴凌翔她不否认,借mark的势也不扭捏,对张树佑一见钟情也不藏着掖着。
1月20日,漂亮国新总统上任,政策变化,濯芷澜看着落地窗前的mark,升起来了一股疲惫感。
对抗会是主旋律。
mark必然会站在她的对立面,但是两个人利益捆绑,她自己将会处于漂浮不定的位置。
她迫切地想要找到归宿。
足够站在祖国土地上的借口。
想到这里,她垂眸自嘲一笑。
最后站在祖国的土地上,为祖国效力居然需要一个借口了。
回到纽约的住处,濯芷澜拿着手机反复删删减减,想约张树佑,却又担心他太忙,最后是张树佑的消息先发过来。
张树佑:【想说什么?】
濯芷澜看到那一秒,浑身的血液加快速度地流动,平常八秒在体内循环一周,但是这会儿她感觉减半了,好一会儿回复:【上次走得匆忙,忘记感谢你带我逛街,要不要这次我请你吃饭?】
又问:【你回纽约了吗?】
张树佑:【到纽约了】
张树佑:【我不接受贿赂】
濯芷澜被他气笑,想反驳突然想到他的身份不允许和她以感谢的名义去吃饭,只能换了个理由说:【我想追你】
张树佑:【这么直接?】
zzl:【不说明白,怕你觉得我没有边界拉你越界。】
张树佑那边没有很快回复她,濯芷澜也不急,拿着手机等待,边看窗外的海景。
她不逼问。
就静静地等待。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接二连三的消息进来。
张树佑:【明天下午我五点下班】
张树佑:【[位置]中国驻纽约总领馆】
张树佑:【不要玩我】
濯芷澜想给他最后一句承诺,却又觉得太轻了,远不够。
但又担心他想太多,还是回复道:【不玩】
濯芷澜放下手机,从阿姨日日打扫的衣柜里拿出明天的衣服,她现在每一根神经都是疯狂跳动的,有预感今晚绝对是个不眠夜。
天气还没转暖,但是她那股热劲压不下去,拉开冰箱拿出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好大几口。
果然。
她没有睡着。
阿姨给她打了杯美式,压下疲惫之后,她先是去赴好友的约,赛车、喝酒、输钱都干了个遍发现才到下午三点,躺在沙发上玩了会游戏,最后在三点半站起来,和人打了招呼往外走。
守在馆门口一个半小时,终于等到穿着西服的张树佑走出来。
一身黑,没有打领带,西服、大衣、皮鞋,头发像是打理过的,和一同下班的同事讲了再见,扭头看到濯芷澜,带着笑往她那边走去,濯芷澜将伞递过去,张树佑接过。
“等很久?”
濯芷澜摇头:“没有。”
张树佑侧身指着馆门口:“有监控。”
“那你还问。”
张树佑挑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逛逛?”
濯芷澜点头。
异国他乡的街头下起了毛毛细雨,乌云密布、雾蒙蒙的雾气将大厦隐匿在其中,濯芷澜和张树佑一同走在街上,撑着同一把透明的雨伞,她一身棕色风衣佩戴着黑框眼镜,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旁边冒雨弹吉他唱歌的少年唱着泰勒的《love story》。
不问工作,不问家庭,不问过往。
走在雨中有来有往地聊天。
第一次追这种男人,濯芷澜交谈都不好暴露自己的真实样子。
张树佑温和有礼,人多的时候将她虚揽在怀里。
“明明才离开不久,感觉变化很大。”
“心境变了吧。”
“是,以前只当是牢笼,现在倒是觉得挺好的。”
——
餐馆是张树佑订的,吃得很饱,濯芷澜有些依赖这种感觉。
递给他手帕纸。
张树佑双手接过,闻到了香味。
她爱香。
走出餐馆,张树佑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开口询问:“送你回去?”
濯芷澜扭头看她,风吹乱她的头发,拿着围巾的手理了下头发,没有立即给出答复,张树佑也不急,站在原地等她。
濯芷澜看着解开衬衫顶上一个扣子的、被冻红了张树佑的脖子,踮起脚将围巾帮他围上去,一圈又一圈缠绕,张树佑在意识到她的意图之后配合她俯身。
点到为止的暧昧,更让人留恋。
濯芷澜指了下旁边的兰博基尼,说:“我秘书,明天我来接你下班。”
张树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确实是那天在机场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女人,便点点头。
濯芷澜又问:“我送你回去?”
她没送过人,也是第一次问。
张树佑眼含笑意,朝她摇头:“我打出租车就好。”
濯芷澜不为难他,走到路边先给他拦了辆taxi,张树佑拉开车门坐进去,濯芷澜跟他说明天见。
等车消失在转角,她往那辆兰博基尼走过去,秘书为她打开门。
“蒋总问您,真的打算在美国上市?”
濯芷澜点头。
秘书:“那我给蒋总回复。”
自由美利坚。
更自由的是钱权皆有。
跑车在街道飙速,街边有人追逐,有人散步。
到家之后,濯芷澜和正在吃晚饭的阿姨打招呼,阿姨放下碗筷把温好的牛奶递给她,濯芷澜接过端着去卧室。
她的房间也是落地窗,连着阳台一同看着海面,以及自由女神像。
在床头充电的手机亮屏,猜到是谁的消息,她回神去拿手机。
张树佑:【晚安】
zzl:【晚安,张树佑】
今天的聊天到此为止,濯芷澜也卸下了防备,整个人窝在被窝里,幸好在俱乐部睡了几个小时,不然以她的身体状况一定会进医院。
第二天一早,她的房间门被人捶打,女人的呼喊夹杂着阿姨的劝阻,濯芷澜没有起床气,对着门口喊了一声进来,又裹着被子翻身合眼。
“Rachel,我居然要从理查的ins得知你回来的消息,我是不是你的朋友?”
濯芷澜的被子被掀开,女人强硬地挤了进来。
“你疯了?”
美国人她用中文怼回去怕是得弄哭,所以她讲英文都会收敛几分。
两个人窝着又睡了一会,最后濯芷澜拉着人起来,“珍妮,别赖床。”
珍妮哼了几声,翻身又睡。
濯芷澜懒得管她了,端着牛奶,站在床边吃早餐。
这是她第一个朋友,交心的,从小被养在温室里的公主,和濯芷澜算不打不相识,那时候濯芷澜戴着虚伪的面具,在酒会上遇到她被一眼看穿。
“你是老虎,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