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蓝车,她红车,甚至连赛车服都没换就被压着推上车,濯芷澜高跟鞋才油门刹车不太灵活,在弯道被mark顶着向前,一个侧弯偏离跑道,打死的方向盘差点将她甩出去。
她明白这是在逗弄她。
弯道飘起的白烟和火花,将两辆车推到一块,车门被撞变形,铁片插入腹部疼得她抓着方向盘缓神,透过车窗看到蓝车的mark被人抬下来,随后她的车门被人用蛮力打开,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是珍妮焦急的表情。
等醒过来两个人都上了新闻,姓名和身份都被隐去。
“他怎么样?”张树佑眉头被她抻开,拉下她的手反复摩挲着。
“骨折还是腿断了,我忘了。”
就只是听到了护士在讲八卦,可能添油加醋了,濯芷澜也没去问,她怕自己进病房忍不住杀了他。
但是更怕自己走不去医院。
张树佑记起来了,那天在朝鲜看到的娱乐新闻。
两辆燃烧起来的赛车在新闻的第一页,担架抬走的两个人,照片被他放大又缩小,都被档的严严实实,找不出一点痕迹。
他往濯芷澜身上想过,因为他关注的这家报社经常报道濯芷澜的新闻,无论好的坏的都会被这家发现并报道。
看不见人,他将自己的心放下去。
不往不好的地方去想,而现在告诉他正是濯芷澜。
张树佑:“我害怕。”
先前看到新闻的紧张又被带了起来。
她玩得大、玩得花、玩得疯狂。
他知道。
不想成为她的阻碍所以只在外面旁观,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看到会难过害怕。
濯芷澜抱住他的脑袋,难得认真地说:“我没事的。”
虽然当时真的疼到失去理智,若不是车子失灵她真的想踩下油门和他同归于尽,像是被疯子占据了身子。
理智因疼痛消失,也因疼痛回来。
——你是濯芷澜,是Rachel,你背后的人他们只有你这么一个依靠。
此刻,她不想那些人,只哄着身前的男人。
张树佑叹气:“你下次,可不可以想一下我?”
“我想。”
“受伤了也要告诉我,我想为你分担一些不快乐。”
“下次。”
张树佑把她架到这里,只能顺着他的梯子往上走,退路被他堵着,不给她往后退的选择,所以的她都答应了。
——
从四合院出来的张树佑和张家立并排走着,同是要往图书馆的目的地,张家立拉开迈巴赫的门问要不要一起去。
“怕她尴尬。”
张家立:“你媳妇会尴尬?”
那天的画面至今都还在他脑海里,说话那叫一个狠,太子爷许荇伽都说不过她。
张树佑摇头:“因为许荇伽心中有愧。”
愧对那个身旁的女人。
害怕濯芷澜把从前大肆地宣扬出来,那许荇伽就留不住那个女人了。
打车到濯芷澜的公寓,小区门口是她的车,车窗半降。
他走过去敲车窗,濯芷澜扬起笑容看他,拉开车门坐进去,看到濯芷澜的手腕戴着手表,他曾经见过这块表。
那事是几年前的了。
刚满20岁的那天,和朋友吃完饭路过财大门口,一个大雪天女孩手里拿着馒头,蹲在一边啃着——那是在光荣榜上后第一次见到真人,比照片上更吸引人的视线。
他的脚步停下,朋友们的脚步也停下。
而蹲在一旁的女孩当没看见人,张树佑觉得她像朵被人抛弃的花儿,不过很快他就丢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一旁的祈芙在说:“手表是百达翡丽,耳环是宝格丽的,放地上的包包是范思哲,”还带着嫌弃看着身后的朋友,“你以为你能够上?”
朋友可不信:“这北京城里,我得到过的富家女还少?”
张树佑皱着眉看说这话的朋友,表情不太好看:“你没素质不代表人家没眼光。”
下一秒,从侧边跑出来一个男人,弯腰捡起啃馒头女孩的包包,伸手把女孩拉起来,皱着眉头要把她的馒头拿走,被女孩躲过去。
男人他认识。
香港豪门独生子吴凌翔。
女孩被他拥着走过来,身后的朋友跟人打招呼。
吴凌翔的脚步停下,抬了下下巴:“有事?”
女孩没抬头,靠着吴凌翔边吃馒头边玩手机,在吴凌翔聊天间冷了就连同手机一起装进他的口袋里。
她的叹息传来,张树佑也看过去,不过吴凌翔先开口:“女朋友怕冷,我们就先走了。”
原来,她是他的女朋友啊。
这是初遇。
也是他和平常一样感受到失去的感觉。
但是如今想到那个画面,只剩下一句话。
叫做“无人知我是天才”。
因为第二个星期,打了几场篮球熟悉一点后他就从吴凌翔口中知道濯芷澜去到了纽约工作。
她重新戴上了那块表。
此刻她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