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抽离，清柳略微有几分心虚：“第一层命座的效果是吞噬咒灵的方式会发生改变，以及咒灵的外观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伪装。”

来到咒术界为止，清柳见过的命座几乎都以提升强度为主，倒也契合了这里弱肉强食的规则，仔细算起来，夏油杰的一命还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不是伤害直观提升的命座。

清柳从后视镜中略微分了分神去看夏油杰的神色，他听到前半句时有一点点怔然的模样，再到后来就变成了完完全全的疑虑。

“什么是一定程度的伪装……”夏油杰重复了一遍清柳的措辞。

是理解了但没完全理解的语气。

清柳手握四万，心里是虚的——他就像是个只管卖东西，却对东西的用途解释不清楚的商人，连售后也包不起，这在璃月可是大忌讳，瞧着就是要马上赔本的做派。

“这次任务执行地点是一座蜡像馆，按照字面意思来发挥的话……”清柳越说声音越低，“可能会看见咒灵蜡像艺术展吧。”

“……好恶俗的艺术。”夏油杰听上去已然失去了全部期待。

清柳仔细想象了一番到时候的情景，说不出安慰的话，最后脱口而出一句深有同感的：“说的也是呢。”

蜡像馆里藏着的是一只一级咒灵，但根据“窗”的观测，这只一级咒灵的实力已经隐隐达到了界限的顶峰，所以这才指派了一位特级咒术师过来解决。

“一会儿进去小心一点，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夏油杰交代道，唤出了咒灵护在两个人周围。

清柳被“密不透风”地包在最里头，旁的不说，安全感确实是拉满了。

这是只有在和夏油杰一齐出任务时才有的待遇，一年级的小伙伴们战斗形式摆在那里，做不太到这种程度，五条悟的话……

秒来秒去的，也没有什么注意保护人的必要。

大抵这就是所谓的“你强我有机制，你弱我还是有机制”。

悄悄搭建着对术师们战力评判标准的清柳将面前的种种记下，还没来得及拿笔记本写个关键词便于记忆，围绕在周围的咒灵突然全部没了。

清柳：“发生什么了？”

按理来说，没有什么是能直接把“召唤师”的“卡牌”给直接塞回去的存在，不然的话，那真就没好玩的了，但要说一进馆内，所有的咒灵便被悄无声息地抹杀了，就更不太可能了。

特级咒术师的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它们还在。”夏油杰轻声说道，“我只是刚刚动用了命座的能力。”

不是吞噬咒灵，那就是……伪装。

清柳一言难尽地看向面前的数座蜡像。

巨物挪动的声响自发出现，地板经不起这样的压力皲裂出道道裂痕。

可能是第一次使用，还不太适应的缘故，咒灵们变成蜡像的时机都显得有几分过于“巧妙”了，要么是尾巴蜷缩起来，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球体；要么一只前爪抬起，恰好是一副要挠人的架势，瞧着像是马上要展示一下自己“健美”的躯体。

清柳和夏油杰的表情在此时此刻达成了微妙的高度一致。

“哈哈。”清柳没有感情地笑上两声，“看着……咒灵们应该都适应得还不错吧。”

“客观来说，的确是不小的增强，我能感受到它们的隐蔽能力在进入伪装的状态以后进一步提升了。”夏油杰说道。

果然是特级咒术师，连这种面对什么场合都淡然自若的镇定也是特级的呢，清柳心想。

夏油杰是最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只咒灵、具体长成什么模样的人，所以，这时候也已经注意到了，有一只蜡像模样的咒灵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而是混进了蜡像堆中，稀里糊涂地跟着一起过来了。

夏油杰：“……”

算了，自从在车上得知自己的第一层命座究竟是什么内容开始，他其实就不怎么对这次任务的正经性抱有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