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避讳的?”五条悟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清柳一脸即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的表情将手机拿了出来,果不其然,他收到了一笔二十四万日元的转账摄像头,五条悟这才悠哉悠哉地加了条备注。
——“路上捡到的钱,交由清柳处代为保管。”
清柳:“……”
一秒、两秒……无事发生。
“嗯?没事。”五条悟从岩史莱姆身上一把翻了下来。
“也许可行吧。”清柳顿了顿,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
“什么情况?”又过去两个小时,演练场上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夏油杰瞧着五条悟的身形原地消失了一瞬又出现——即使只有一瞬,但持续了足足有一秒钟,足够眼力好的人看个真真切切了。
“啧。”五条悟抬手,制止了其他人想要靠近的动作,自己缓了两秒神,重新站直,神色难得不是那副轻松自如的模样,很是阴晴不定了一阵,最后才回归平静,“没事,我刚刚被清柳给抓走了。”
有的术式有着类似的效果,比如踏入划定的领域范围内,必须要服从这一领域当中的规则,即使是实力再强大的人,也免不了要有中招的时候,只是对他们而言,有的束缚脆弱的犹如一张薄纸,可以被轻而易举地撕碎。
“里面的规则是什么?”夏油杰手上有类似术式的咒灵,比所有人反应得都要更快。
“与其说是规则,不如说是影像……”五条悟说到这里,厌恶地皱了下眉,“我再理一理。”
“说起来,清柳那家伙最近和我抱怨过做了个真实的噩梦,梦里他站在一座祭坛上。”七海建人回忆起清柳描述的情景,一字一句地复述过来。
[像是有什么破开了皮肤,搅动着血肉,我站在祭坛最高处,脚踩着法阵,忽然察觉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悲伤,仿佛此生最大的不幸已然降临到我的头上,想哭泣,却又哭不出来,喉咙似乎卡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呼吸的嘶哑声。]
“是成为了祭品的梦吗?”夏油杰说。
“我认为不算。”七海建人摇了下头,“因为后来清柳还说了一句。”
[千般万般的痛苦捱过去后,只剩下一潭平静的死水,我很确信,我活下来了。]
都叫做祭品了,就跟消耗品没什么区别,哪里还有活下来的道理。
有过这样痛苦经历的人,很少有还能保持清柳那种心性的——即使有,烙印下的痕迹也不会轻易褪去,稍一刺激,什么也看得出来。
这不会是属于清柳的经历。
“非上班时间,不用工作,只会看到一段‘对自己有一定重要性’的影像,上班时间,会随机抓取一个对象,规则从影像替代为任务,完不成不能出来。”
五条悟摸清楚了清柳这一能力的运作原理。
“不过也不一定。”他旋即又转口道。
但只要是了解他的人,就能分辨出来,最开始的那一段推断,才是他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有疑虑的话,可以等清柳的长辈来问一问。”夏油杰出声道。
“他和你们都说过一遍了?”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见清柳这么“话多”。
这家伙似乎认为咒术师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每天聊天都尽可能捡着不重样的话题来,尽管内容是换汤不换药,但确实能听出来他有多么绞尽脑汁。
“好像是这样,总之,按照清柳的说法,是一位‘什么都知道点’的长辈。”夏油杰耸了耸肩膀。
不过,光是长辈这一个形容,就足够令人无法生出好感了。
咒术界上了年纪的老头们一个个的,还是比较符合“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一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