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诺的手不听使唤地拿起一块酥饼,立刻送到嘴里。
她忍不住取了一块送到思语嘴边,“来,张嘴。”
思语听话地接了酥饼进嘴里,也笑道好吃。
“是很好吃。”苏尔诺若有所思地看着思语,“你吃得惯?”
思语频频点头。
苏尔诺又给她塞了一个,瞥了眼镇国侯府那两桌,笑着招来内侍,“公公,还有吗?”
“有的。” 内侍忙应道,“今日靖王命御厨多做了些,就是怕女眷们不够吃。”
“女眷?”
内侍结巴改口:“也……也不是,是怕大家不够吃。”
“我看这还有阵功夫才会用膳,不如先给大家都上点心?”苏尔诺自己吃了还不算,还给大家都讨了一口。
“好咧,这就上。”
*
“好,好!”盛武帝眼中泛光,拍手叫好,“宁澄,累了便歇歇。”
裴宁澄将长矛临空飞起,长矛竟自己插进了原来的架子。
众人大呼好功夫,掌声雷动。
靖王可有可无地勾了下唇,和康王说:“宁澄还真是得了父皇的真传啊。”
“不知父皇有没有这么教过你?”
康王讥诮地扯唇:“父皇也没这么教过你吧。”
盛武帝爽朗的笑声响起:“宁澄,说吧,想要什么赏?”
裴宁澄视线一偏望到席间,待看到苏尔诺正捏着块酥饼送到嘴里,眸间沉下片刻才说:“宁澄今日没甚想要,不如开席用膳吧。”
“也好,寡人正好也饿了。”
终于等到开席,众人皆是兴奋,将注意力都集中到那条曲折的温泉溪上。
今日这曲水流觞不是流的酒杯,而是菜肴。
随着曹公公尖细的开席声,冒着热气的溪水中飘来数只月白瓷碗,瓷碗上面皆有盖子绑好,转弯水流湍急之处,瓷碗只是被甩出去一点,并没有磕碰到溪流窄壁。每个瓷碗身上还刻上了字,比如现在流到裴宁澄眼前都便是一只叫做“生进气”的瓷碗,这碗比起别的要稍大些。
“诸位看见想吃了,可要先下手为强哦,每道菜只有一碗,没拿到的,可就过时不候了!”安宁长公主的声音意气风发,很是得意,“哎,阿筝,你等下记得捞起那道菜虾黄豆腐,你最爱的。”
众人看着都觉得甚是玄妙,新奇。
裴宁澄当先捞起了“生进气”大碗,董王菲欣慰地拍拍儿子:“你怎么知道寂月喜欢吃这个?”
“……”
裴宁澄只得将瓷碗推到左侧,掀眸看眼对面,她们的桌子上还没瓷碗。
苏尔诺正垂目看着溪水,劝冬青小心点。冬青双眼瞪得铜陵大,甚至不敢眨眼,身子都快要趴到温泉里去了。
无奈这溪水流得慢,苏尔诺这桌几乎是在龙尾,到她们这怕是没什么好吃的剩下。
眼见着前面的菜纷纷都被捞起,冬青撇嘴:“我们不会什么都没得吃吧?”
苏尔诺笑笑:“不会的。”
下一瞬,她侧目去看思语,笑意凝固。
她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苏尔诺立刻看向镇国侯一家的席位,宇文筝和她的婢女竹香也不见踪影,还有张冕不在席位上。
她顿时感觉心跳如擂,抓住冬青的手,“和我去找人。”
冬青匆忙跟上她,“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不见的,明明她还和说要吃虾黄豆腐的!”
苏尔诺步子微顿,即刻走得更快。
“我们分头找,她应该走不远。”
“好。”
苏尔诺快走了几步,身后忽又出现重重的脚步声。
她豁然回头,正撞到人墙上。
“急什么?是不是思语不见了?” 裴宁澄抓住她手臂,眸子冷沉。
“是啊。”
“我看见她独自起身,或者是去如厕?”
苏尔诺如梦方醒,冬青已经拽着思语出来了。
“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她急吼吼地跑过去。
思语颇有些茫然:“不知道啊,就是突然走到这里了。”
苏尔诺想到什么,当下四处张望起来,待确定没可疑人员才忽然抓起思语的手来看,手臂上已经开是泛起红点。
“怎么回事?”
“没事,因为你吃了松子。”
思语大骇:“我不能吃松子?”
裴宁澄也领悟到苏尔诺的意思,“你明知道……”
“宇文筝也吃了,她若是没事,你派个人去提醒一下侯夫人。”
“你想揭穿她?”
“我总有不祥预感,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点揭穿为好!思语方才无缘无故离席,一定是受了什么蛊惑,嗜心蛊还没破解……”
“苏神医,苏神医,您怎么跑这来了啊!”宁公公焦声唤道,“您赶紧去吧,皇上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