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信又作了一个请的动作,“跟我进去,我慢慢说给你听。”
赤玉点点头,跟着厉信进了里面。
别墅里面也都是中式风格的装修,看着古朴又肃穆,和他风水师的身份很搭调。
厉信指着大厅,轻声和赤玉说:“这里通常是我会客的地方,楼上和地下室都是禁区,除了我和他们兄弟俩,谁都不能去。”
“那我……”赤玉顿住往前走的脚步,看向厉信。
厉信没等他问出来就直接说:“这里也是你的家,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他又这样说,赤玉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到这话里的暧昧。
厉信指着楼上说:“二楼是他们兄弟俩住的,还有炼丹室。三楼是我们住,是按照我们在福德观修行时的样子复制的。”
“我们住的?”赤玉看向三楼。
“对,当初我们就同住一间,要上去看看吗?”厉信问。
赤玉点点头,跟着厉信上了三楼,常无和常有也想跟着上去,却被厉信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去给你们主子备茶。”
常无,常有立刻顿住脚步,应了一声,“是,历爷。”
厉信转过头,马上又是那副温柔和顺的样子,“师兄,跟我来。”
到了三楼,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赤玉愣住了。
这件屋子就连窗户和门都是木制的,上面还有古朴的花纹,左右两张带着帷幔的床,样式一样,床上的被褥也一样。中间有两张矮桌和两个蒲团,窗户底下还有一张小几,上面摆着茶具。对面的那面墙上是一长排架子,上面有竹简和书籍,还挂着一副画像。
“这里……我好像有点印象。”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半大孩童,欢欢喜喜地围着他转。
“师兄是想起什么了吗?”厉信马上追问。
“没有,就是觉得熟悉。”赤玉走到那副画像前,仔细打量。
那副画上的人身着大红祥云道袍,头戴双鹿玉冠,一手持剑,一手持符篆,英姿不凡。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赤玉子仙君荆无染像。
“这是我生前的样子?”
厉信嗯了一声,“是你被师父定为下一任掌教那日,我亲手为你画的。”
果然落款处是:玄诀子历不疑敬作。
“这是你的道号?”赤玉看向厉信。
厉信点点头,“对,当日师父也赐了我道号。”
赤玉消化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常有说的话,便问厉信,“我听常有说,我是祭天而亡的,我为何要祭天?”
厉信小声骂了一句,“这个口无遮拦的东西。”
赤玉当年是替他祭天的,当时的场景十分惨烈,也是厉信千年来最不敢想起的事,一股愧疚感瞬间涌上心头。
“确实如此。”厉信欲言又止,顿了几下,有长舒了一口气。
“师兄先坐,我慢慢说给你听。”
赤玉心里隐隐觉得自己的死没那么简单,于是按厉信的意思,先坐到了一张矮桌前的蒲团上。
“这是你生前的位置,那张床也是你睡的。”厉信又指着赤玉身后的床说。
说完,他走到了赤玉对面的矮桌后面,就如同当年一样,两人对面而坐。
赤玉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来看向厉信,“你说吧,我听着。”
厉信点点头,说起了千年前的往事。
“你俗家名叫做荆无染,是东戎国太子太傅的嫡长孙,你十岁那年被国师广清子看中,收做入室弟子。你只用了五年时间就通过了三清会试,被誉为百年难遇的奇才,师父大喜,赐你道号赤玉子。但也因此招来了同门的嫉妒,下山历练时无一人愿与你同行,你孤身上路,在山脚下捡到了我。”
“你是我捡回来的?”
“对,你带我上山,还让师父收我为徒。当时我只知道自己姓历,并没有名字,于是师父便按照你的名字,合了那句经文给我赐名,历不疑。”厉信看了一眼赤玉,见他听得认真,又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