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光给钱就能算清楚的。”

美树奈奈听罢尬笑，背贴着门，眉毛止不住抽搐，说话都打起了结：

“那那那、那我跟你一起向娜娜小姐坦白道歉，我会向她说明是我睡的你，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她应该可能大概也许貌似会原谅你吧。”

完了，感觉会被抽大嘴巴子。

算了算了，毕竟确实是她祸害的人家有妇之夫。

“没有这种必要。”五条悟穿好衣服朝她走了过来。

“哦，那你不告诉她呀。”

瞒着好像也不太好吧，不像小少爷的作风。

不过关她什么事，她倒是省事了。

“奈奈。”青年突然一把将她抱住，“我和她又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五年前就不是了。”

“我喜欢的人是你，很早之前就已经喜欢你了。像你迷醉时呢喃的那般，只喜欢你一个。”

“这五年来有你陪着我很幸福，谢谢你陪我走过最艰难的时光，陪着我长大，不再像当初那么幼稚。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从不是谁的影子。”

他松开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牵起她的手，单膝下跪。

“那十个亿本来就是准备好要给你的。是为了有一刻告诉你，我们别再继续这种关系了，是想问你，美树奈奈，你愿意嫁给我吗？”

奈奈的睫毛微颤，忽然间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玉质平安扣。

那是当年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送给他的。

她的面容变得无喜无悲，就好像听到了无关紧要的一串话。

“可以还给我吗？”

五条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下意识握住了那块玉。

“奈奈……”

“或许小少爷五百万的月薪从我这可以买走很多东西，但这个不行。反正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她蹲下身子，双手绕到他的脖子后，解开了吊坠的锁扣。

五条悟视线微垂，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手。

平安扣被她放进了包里。

翻包的时候，又发现了一盒药。

差点忘了，昨晚事发突然，都没机会做措施。

她抠出一粒，就水送服。

五条悟抓住了她拿药的手腕。

“没关系，又不是毒药，怀上了岂不是更麻烦。”

虽然已经命不久矣，她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上孩子，那样孩子也太可怜了。

“小少爷，当初你不让我吃药后，我还是会在包里一直备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青年的眼神暗了下来，似乎明白了一切。

“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替身也好、其他的也罢，我们只是合约关系。什么借子上位、让你爱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同样的，我也不会爱上你。”

“没有把我当替身的话，这些年你说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老实告诉你，我一次都没有放在心上，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谢谢你。”

美树奈奈说着，将他拉起。

“还是那句话，别跟自己过不去，过好以后的生活，你的一切都是我羡慕不来的呢。”

女人转身离开，带走了他最后一丝挣扎，也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一次次想要闯进她的心门，却一次次被拒之门外。

而这一切也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那便随她去吧。

她从来不是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而是追求自由的空中鸟。

只是，陪着她飞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

*

美树奈奈从会所里走了出来，深呼吸了一下，看着手里的平安扣，露出了淡淡的笑。

这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虽然在她这里，意义变了很多次，但好在现在又变回最初那样。

她将额头抵在那枚平安扣上，耳边回响起他方才的话。

眉头紧蹙了起来。

妈妈，我好想你……

胃突然间剧烈地疼了起来，她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五条悟下楼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

奈奈站起身来，想要离开，胃部的疼痛却让她无法直立行走。

脚步声愈来愈近，她看了看周围，躲到了楼梯下的旮旯处，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五条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瘫坐在了地上，不断因恶心呕出血，疼痛只增不减。

眼前渐渐发黑，疼痛感减少，意识却也在消失。

她倒在了地上，努力睁开眼，恍惚中听到了走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