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却停了，淡淡地开口问：“如果我愿意为你改变，你会不会回头看看我？”

眼前人很坚定地摇头。徐清笑了，你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贱自己。

“徐总，我相信你是不愿意听我对谢瑾的真情告白的。但我还是想说，你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对Fiona是如此，对其他任何人也是。”

“你怎么到现在还以为我对王亚男有什么想法。”徐清离谱地轻笑。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不懂爱，也不会爱。”既然徐清已经开口，自己也即将离职，崔瑜不介意在最后一个月把话说得更清楚些，“徐清，你喜欢我什么呢？”她第一次当面直呼他的名字，徐清心里一震，呗崔瑜捕捉到，她笑了。

“你看，你连我叫你的名字都这么惊讶。我们相处的过程中从来都不是平等的，你看我知分寸懂礼节，我是不是从来没在您面前发过火？当然，除了谢瑾受伤那次。”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因为你是我师父。带我入行，谆谆教诲，样样都是我作为一个小喽啰还不起的，我只能顺从，听话，协助您完成你的需求，作为我的小小报答。”

“徐总，真心地感谢您。虽然最后这半年，我们之间不算太愉快，他日相见，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您开口。”

崔瑜话说完了，心满意足就要离开。

徐清一把拉住她的手，却被她巧妙地避开，落空了。

他背对着崔瑜，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兔子娃娃是我放的。”

她愣住了，良久之后才说了当天的最后一句话，“那算我们扯平了，徐清。”

*

整个暑期，崔瑜都不肯坐谢瑾的副驾驶，每次一上车就往后排钻。谢瑾也随她，受苦的却是齐楠。跟他们吃吃喝喝两个月，皮肤黑了两个度。

即便如此，他还是强硬地宣称：“我这是橄榄皮！”

崔瑜当面不忍心拆穿他，转手就在某某直播间里给他买了美□□华美白面膜防晒霜作为补偿。谢瑾则更为直接，给他发了五位数的高温补贴。

补贴晒伤是假，补贴通风报信是真。

齐楠在QC的时候，事无巨细报告给谢瑾，他已经感谢过了。没想到离职后，还能立大功。

事情的起因还是谢瑾。

上次崔瑜和他聊到结婚的事情，原先只是一门心思地在江君红身上，说些什么不想结婚的话。这人一秒钟就代入自己，委屈得很，偏偏崔瑜还吃这一套。二话没说，当天就发了条屏蔽谢瑾得朋友圈。

也对，这种官宣的朋友圈他本人没什么看头。他又不是傻子，哪里还需要崔瑜特别在他面前正式官方地说一句，“这是我男朋友呢。”

不过，崔瑜也不太好意思就是了。

齐楠是个人精，观察两天之后发现自己亲爱的哥哥还没点赞，当时就觉得不对，凭他对谢瑾的了解，肯定不会假装视而不见的，哪怕在吵架，不评论也会留个赞之类的。只有一种可能，他压根儿没看见，当即截个图就发了过去。

“哥，祝福99。你没发朋友圈，我就单线你说哈哈哈！”

谢瑾立刻就反应过来，找上崔瑜，“把你手机借我用下。”

崔瑜有些怀疑但还是递过去了，等到谢瑾打开微信的时候，才扑过去抢手机，可惜这人手速太快，已经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他指着那张照片下灰色的小人头像，带些恶劣口吻地问：“让我猜猜，这里面是谁？谁那么可怜看不到呢？”

“你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张划船的照片。”

崔瑜的发言很简洁，文案是船靠岸，配图是一张玄武湖划船照。

说起来也该给谢瑾看的。只有他们俩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谢瑾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截图打印成A4尺寸，拿橡木相框框了起来，放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崔瑜看那两件橙色的救生衣，越看越不顺眼，无比后悔没好好选图。

随意崔瑜非要拉着齐楠做免费的摄影师，再找个风景优美好出片的湖拍片去。

路途遥远，崔瑜在车上打起了哈欠。谢瑾：“我说这个周末去动物园，植物园什么的都行，你非要找湖景。”他当然这么说，他对救生衣照片满意的不得了。

“动物园？你连兔子都怕。”

谢瑾在前排深呼吸憋笑。崔瑜肯定想起来，他是怎么想要保护她别掉进兔子窝里，怎么拉住她投喂胡萝卜的那只手，怎么被兔子咬一口的。

崔瑜却没如他预想般提起回忆，而是说：“对了，之前那只兔子娃娃是徐清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