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姿缓缓从尘土中踱出,来人一身白衣,肩部带甲,腰间封鸦青腰带,手持制式长剑,此刻拧眉怒目:“一群聒噪乌鸦!”
裴长玉身边,之前那个憨厚的散修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唏嘘感叹:“太藏楼的弟子,好大威风!”
“我倒觉得很好。”裴长玉回答。
“哈哈,这块地区的太藏执法一向以雷厉风行,过程粗暴出名,等你被他们抓起来拷打时就不会觉得好了....糟,那煞星怎么看向咱们啦?”
憨厚散修一时间惊愕出声,去拉扯裴长玉:“小道友快跑——”
“脏手拿开!”那气势汹汹的太藏楼弟子见状,还以为那散修要对裴长玉做些什么,又是一道剑气挥出,快准狠地打在憨厚散修的手背上——当然只是略微惩戒,把那散修击飞了而已。
裴长玉站在原地,似是被吓傻了一般——外人如此怜悯地看裴长玉,心想太藏执法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不讲情面。
只可怜这位初来乍到的外地散修,看这架势,怕是免不了要受一些太藏执法的为难.....
随后那刚刚还震慑众人,犹如煞星转世的太藏楼弟子快步走到裴长玉身边,本来一张严肃板正的脸竟然慢慢地挤出一个笑,那弟子恭敬拱手:“见过裴首席——”
围观众散修:“.....!?”
坞街街尾,一场骂战正在激烈开场,以战场为中心的三里开外,围了几圈看热闹的行人。
位于中心,也便是众人焦点的一位冷俊少年正负手而立:“七头金,本少爷不想在这里闹事,奉劝你现在给我磕头道歉,自废修为,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被唤作七头金的,场内另一个焦点是一位其貌不扬的干瘦男性,此刻冷汗直下,但咬死嘴硬:“你耐我何?我一没做错,二没抢偷,有本事杀了我啊!好掩盖其实是你压价强买的真相!”
少爷从小金枝玉叶,哪里和这等江湖人士打过交道,一时间气堵心头,眼角泛红,那张含霜的俊脸黑沉沉的,理智也去了七八分。
“好一个狗东西!”那少爷自认歪理说不过,起剑直指七头金的眉心。
七头金一看对方真动了杀念,哀嚎一声就窜入围观人群里乱叫:“杀人啦,杀人啦!太藏楼执法何在,何在啊!”
看热闹的人群一阵骚动,很快又热议纷纷,而那七头金混入人群瞬间如水入海,半点影子看不见了。
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半点元婴的气度也无。
“狗东西,泼皮无赖!”那人气急冷笑,只是碍于人群不好下手,“有种给我滚出来,或者你们这些看热闹的给我滚,不滚我就统统杀了你们!”
这话说得异常不客气,仿佛天下他最大,狂妄的不可一世。毕竟这里是太藏的地盘,往来散修承太藏的情,守太藏的法。凡无故杀人者,都会收到惩罚,大家心照不宣地在这方维持平和,结果这毛头小子以为太藏脚下是野外,竟敢当街叫嚣杀人。
这下凑热闹的人群也沸腾了,几个好事的叫嚣起来:“没这样嚣张的先例——这里可是太藏脚下,你想干什么?!”
“不滚是吗?”
青年哼笑一声,并指抹过剑身,那剑上便随动作一寸寸亮起灵光,煞气萦绕。
青年冷着脸,阴森说道:“告知诸位最后一遍,要么散开,要么把那狗东西推出来。”
一副你们再看热闹,我就敌我不分大开杀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