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可耻地心动了。对自己的挚友动了心。
且在明知此情不容的情况下,无法抑制地以挚友的身份陪伴其左右,却日夜在梦中以另一种身份惦念。
“长玉....”徐杳冥的声音透着些沙哑,“我昏了多久。”
“三天,今日已是初六白日了。”
“三.....天?”徐杳冥有些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裴长玉提起来就叹气:“你强行炼丹伤了根基,只昏三天算你命大的。”
他没说出口的,则是他用人情换了玉壶峰一位医术高超仙子的出手,才能保住徐杳冥的根基不受损害,没能造成永久性的创伤。
而这三天,为了时刻照顾到徐杳冥,他基本住在了这,公务也临时推给了旁人做。整天不是熬药,就是给徐杳冥输送灵力,梳理体内暗伤。
以至于玉令里的讯息堆积如山,他也只挑了要紧的看。
他之前还气徐杳冥不保重自己身体,事到如今也只化作了无奈叹息。
这声叹息烫进了徐杳冥心里,他期期艾艾地说:“抱歉,长玉,叫你担心了.....抱歉。”
“你人没事就好。”裴长玉道。
“我如何能不抱歉,我这一倒下,你指定是守了我三天。”徐杳冥这样说,“你如今是首席,每日公事繁忙,又一向尽职.....果然还是我欠考虑了。”
素来活泼外向的徐杳冥罕见的耷拉了下来,头垂的低低的,像一条做错了事情的小狗。
难得见到正经的徐杳冥,裴长玉没怎么劝导。毕竟他深知此人性格,没几天放下这事就又变成嘴上没溜的欢快模样。
“你知道就好,下次万不可再以身试险。”
徐杳冥头更低了些,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突然又抬起头来,有些担心地问他:“你....你这几天都在我这,那门内事务可还忙的过来?”
“也就堆了些公文,等闲做了便是。”裴长玉说的云淡风轻,却叫徐杳冥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半晌,他闷闷道:“若是有人借题发挥,问责于你。你可千万要告诉我!”
不过如此一来,还真是提醒了裴长玉。他这几天忧心徐杳冥的状态,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似乎是公事。他捏着眉心,强行提振这几天高度紧绷后的疲惫精神,放下了药碗。
“你这边我已经给童子们吩咐好了,最危险的时期已经渡过,我也不能再多留了。”
裴长玉眉眼间的疲惫是那样明显,徐杳冥虽不舍却不忍其留下,于是很是乖顺地回道:“好。你也快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