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徐师兄还是个傻瓜。赵燕隐呵了声:“看你怎么理解。”
“长玉不是那样的人,你这个......!”徐杳冥隐含怒意的话未说完,一只手分开了这剑拔弩张的两人,裴长玉脸上虽然笑着,但冷汗都快下来了:“不管如何,我们还是以正事为重吧。杳冥不要冲动;燕隐呢.....也少说两句。”
各打五十大板还是有效果的,徐杳冥不情不愿松开了手,赵燕隐似乎也不怎么在乎被冒犯的事情,毕竟他的话确实有些直白了。
裴长玉看了看赵燕隐被扯乱的领口,叹气一声帮对方整理起来。略带冰冷的手指无意间划过颈部的裸露皮肤,引起些微的战栗,赵燕隐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两步,用手笼住:“我自己来吧。”
还是裴长玉把话题引回正轨:“对于调查一事,我有几个方向:一、从本地人族驻守的卷宗阁入手,调查当年兰无忧之事,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二从我们从那些魔族身上得到的物件顺藤摸瓜,只是敌在暗中,只怕一着不慎,打草惊蛇。”
徐杳冥不想看裴长玉踏入任何风险,开口:“先从卷宗入手吧。”
而裴长玉内心深处,打得也确实是这个主意,说到底,他是个投机分子,有风险的事情自然会斟酌着去做,他又不是什么正义凛然的人。
赵燕隐则是沉默半晌道:“我们有三人,兵分两路调查吧。”
“这恐怕会有风险......”裴长玉说。
“只要不冒进,及时求援即可。我也可以对诸位的通讯玉令稍作更改,让传讯更及时。”徐杳冥居然帮赵燕隐说话了一次,虽然之前两人还剑拔弩张的,但是在正事上还是不耽搁的。
“我去调查那些魔族在此地的线索。”赵燕隐直截了当地选择了自己的调查方向,末了还补了一句:“我一人足矣。”
裴长玉与徐杳冥对视一眼,点点头:“那么,及时联系,切莫冒进。”
——
南洲谢氏地盘,一座宏伟壮观的建筑中,谢嘉正不耐烦地斥退想要贴上来伺候的奴婢。
“滚远些,我自己有手!”谢嘉臭脸一张,似乎心情很不好。
这些奴仆不论男女,样貌都是俊秀中透着一丝腼腆青涩,带些刚上任的粗拙和笨手笨脚。若是旁人见了可能奇怪,怎的在自己本家地盘上,谢嘉还没有伺候多年的顺手奴婢,这部分源于谢嘉天生暴戾难掩的体质,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人的怪癖——身边的奴仆很少有伺候超过半年的,基本上三个月就要换一次。
虽然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但并不妨碍谢嘉欣赏美,追求美。他换奴仆如换一束鲜花——花总会枯萎,一张面孔再好看看三月就该腻味了,如此便再换更新鲜的来。
如此奇葩的理由,但谢氏就是纵容着他,直到进太藏后,本家决心磨一磨混世魔王的性格,才撤去了这些待遇,但在本家,谢嘉还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少主。
那些刚来不久的少男少女不知如何惹恼了少主,便齐齐跪下低头,几个小姑娘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畏嗦之色,显然对这位少主的阴晴不定有了点害怕。
谢嘉将这些神情纳入眼底,从前他不屑一顾,觉得这些奴仆胆小,但现在,看到这样的神情,他反而有些怔愣。
裴长玉跟着他的那段时期,脸上从没有这样的表情过。
那时的谢嘉可算是把‘混账’两字身体力行地实践着,不遗余力地刁难、攻击着这个看起来像玉捏的少年,总想从那张清俊的脸上榨取出恐惧害怕的神情,再如舔舐浆果般舔去对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