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落地窗前,女人用手将身前的头发轻拢到脑后,她柔软的栗色波浪卷映着她白皙瘦弱的脊背。女人的栗色的发梢微微掩映着她好看的蝴蝶骨,让她显得格外明媚动人。
在女人的身后坐着一个有些少年意气的男人。
女人拉了拉肩头滑落的披肩,一直看着窗外,妩媚而优雅,不发一言。
坐在女人身后的那个少年,微微眯起桃花眼,似乎在想着什么似的。他的这个表情,将他惯常表现出的倜傥风度搅的一丝不剩。
如果有人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中满是极端的狠意。
“士若成其事,必用之其极。”少年缓缓开口,打破了别墅的宁静。他的话一字一顿,像是要把字里行间背后的意思都咬碎似的。
那个拥有栗色波浪卷的女人听见他这么说,不赞同的皱了皱眉,这才出声:“把你保出来已是不易,你不要胡来。”
绑架这事,宿梁焱手段干净,又借他人之手。
虽然叶城征抓了人来指证,但宿家自然有宿家的方法脱罪。
他们双方的律师争来斗去,争论了整整一天,从举证到质证,将那几个关键的证人同伙逼在正中央左右摇摆为难。
结果是宿家赢了。
因为在这场案子中,叶城征一方为的是出气,他们这一边为的却是脱罪,下的功夫要比叶城征大的多,花费的代价也大的多。
如今盛世康泰,法律严而不漏,若非叶城征那边想为姜富做假证,他们的律师也找不到突破口。
再有钱有权在法律面前也是枉然的,至少C国现在的法律不允许他们这些企业侵犯。
法不容侵,人却不同。
既然证据不足,各有隐藏,就只能追究细查,或者谈判和解。
叶氏似乎格外想帮姜富脱罪,只能达成和解。
也正是因为如此,造成双方证据存疑,宿梁焱并没有被判刑。
只要没判刑,一切都好说。
因为在C国的新法中,罪责一但定论,再想用钱摆平,就是徇私枉法,责任翻倍。
新试用的法律对此处罚极其严格。
宿梁焱脱罪后,回到家,一直在想要怎么报复叶城征。
近期叶家出事,没空管宿家,宿梁焱一刻不停的在想算着怎么让叶城征一败涂地,甚至去死。
他有些后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梦里那种让叶城征活过来的愚蠢想法。
他这辈子都没有那么耻辱过。
宿梁焱还记得,他被执法人员带走的那天是阴天,天蒙蒙亮,亮的不真切。
打扫的仆人都已经在工作了。
她们轻手轻脚却很麻利的忙碌着。
突然,别墅的宁静被打破。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晓是一向培训的很好的仆人们都被这动静吸引到了。
她们忍不住悄悄看过来,三两个凑成一群。
宿梁焱可以看到她们窃窃私语的神态。
惊讶的,好奇的,看热闹的那种神态。
这些表情没有一丝嘲讽的意味,却又十分讽刺。
他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前簇后拥”的在一众仆人面前押出去。
宿梁焱感觉耳朵是烫的,脊背上却生冷生冷的,他既羞耻又愤怒,身上止不住的发抖。
宿梁焱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把头仰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都有那么多飞蛾把这火扑小了,我们怎么能放弃这大好机会呢?”
他必然会让叶城征永无翻身之地,以报当日屈辱之仇。
……
餐厅包间里,两个电话铃声同时响起,叶城征看见丹尼尔和干将同时拿起电话。
丹尼尔拿起电话直接就接,干将犹豫了一下,正准备避出去免得在餐桌上打扰别人显得缺乏礼数,却被叶城征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