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征，你疯了？”

对面的话一响起，叶城征睡觉的好心情就烟消云散。

是叶城定那东西的电话，凌晨十二点给他打电话，到底是谁疯了。

干将钻在叶城征怀里已经醒了，搂着叶城征的腰往上拱，脸贴在他的脸侧，用脸蹭他的脸，半迷糊半依恋。

叶城征不想吵干将睡觉，手滑到关机键，就听见叶城定的声音传来:“你知不知道，妈被叶国擎打了。”

这一声响起，叶城征睡意全消了，干将也彻底醒了。

叶城征下意识去看干将，黑暗中干将睁着一双眼看着他，搂着他的手臂环的更紧。

叶城征听见自己有点不真切，但是很冷漠的声音从喉咙传出:“家暴报警。”

然后他的手坚定的按在关机上，一秒钟，叶城定愤怒的咆哮就消失在冰冷的机器后面。

“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

干将从他怀中退出一点，叶城征摇头，重新把他按了回去。

叶城征一声不吭，干将也一声不吭，搂着叶城征靠在叶城征的怀里。

空气静谧，谁都没有声音，但谁也睡不着。

过了很久干将才听见叶城征说:“你不用担心，睡吧。”

叶城征伸手抚他的背:“不关我们的事情，她几十年前隐瞒叶国擎她怀了我，嫁给他并且把我生出来，就应该会料到有这一天的。”

人犯了错，一定会付出属于自己的代价，怨不得别人。

尚婉在叶国擎冻结他的卡的时候没有出头，和叶国擎偶尔偏心叶城定的时候没有作为，一自我焦虑就防着他这个私生子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没有义务去考虑尚婉的感受。

但是想归这么想。

干将突然扭身挣开了叶城征的怀抱，往上躺了躺，肩背压在枕头上，伸手抱住叶城征的脑袋，让叶城征靠在自己的胸前。

干将的身上有刚洗完澡的清香，沐浴液或者是香皂的味道，被体温温的浅淡而又温暖。

他用手一遍一遍抚摸叶城征的背脊，一直没停。

很久以后，他才听见叶城征有些哽咽的声音。

“干将，我妈妈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