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后叶城征才和干将遛马回来。
叶城征去叮嘱莫河把直播停了,顺便让人宣布抢先看直播到此结束,请大家期待后面的正片。
莫河正一边组织人收设备一边嗑瓜子,听见叶城征这么说,把仁儿吐了瓜子壳咽了下去,呛的直咳嗽。
“又不播了,你玩呢?”
叶城征指了指莫河手上的剧本:“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家宴要开场了。”
家宴开席,直播让步,最后的综艺一定会轰动的。
莫河想到这儿,立刻着手指挥准备:“摄像师,都别收了,一会儿注意录几个镜头。哎你们怎么说开家宴就开家宴,这么不正式呢?”
叶城征抬手按住莫河的手“收,这些镜头补拍。”说完,他拿肩膀顶了莫河一个趔趄“你回自己家你要多正式?”
干将是回自己家,哪用敲锣打鼓说自己回来了?但之后肯定是需要补拍回归镜头的,现实生活中的回归镜头感弱,不符合观众们想象中的少爷回家大张旗鼓,而且王家不一定允许有镜头。
干将的回家,说回家就回家,这是属于干将的家,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态度,一个王家的态度,和干将想开的态度。综艺可不能只要个态度,要有大张旗鼓戏剧化的表演,让观众分分秒□□将击中心巴才行。
干将回来后去看左尊的动向。
卡尔管家一向办事优雅妥帖,很少不作为,左尊在马上受了惊,倒是没摔下马,只是手和胳膊擦了很大一块血皮,谢利为左尊清理了伤口,给人包扎的手法和给马包扎的手法差不多。
干将简单看了一下左尊的伤口,对卡尔说:“他是艺人,不能留疤,叫我的医生来。”
叶城征和莫河说完话,站在老远看着干将,果然,干将下定决心,就定的干干脆脆,已经有平时布置事务的风度了。
卡尔管家好像并不意外干将的改变,嗓门大的把左尊正打算说干将“狗拿耗子”的声音盖住:“是,少爷。”
干将拍了拍卡尔管家的肩膀。
这里应该是一个拥抱的,但干将,实在不是会那么浓烈的表达感情的人。
但即使这样,也足够一向优雅妥帖的卡尔热泪盈眶。
左尊坐在休息区,没反应过来:这补拍的又是哪个镜头?他扭头看见叶城征正和莫河站在一起往这边看。
干将是真少爷看来已经是内定好了,现在拍摄让管家假装露出马脚的镜头了。
其他工作人员也都没反应过来,尤其是摄影师。
刚刚通讯设备里不是说让收设备了吗?怎么还在演,我刚息了屏没拍到怎么办……
人究竟还能闯出多大的祸来,我不会被导演骂个狗血淋头吧。
……
拍摄团队各有各的紧张各有各的迷茫,一起架着设备回别墅。
摄像师大老远就看见别墅门口佣人夹道,心里一惊,手忙脚乱准备开设备。
莫河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响起:“收设备收设备,不用拍摄,所有人检查录制收声设备有没有关好。”
明星们不知道莫河的要求。
徐梅千对唐永安嘀咕:“这又是要补拍什么镜头,好大的排场。”
唐永安微微皱眉,环视一圈,看见了别墅对面停机坪的直升机。
“也不一定是拍摄”她说:“那边有直升机,应该是王家的人来了,或许会让我们走侧门回去”。
卡尔管家并没有将他们引过侧门的意思,一行队伍自佣人夹道的中间穿过。
干将和叶城征在人群中,位置不前不后,唐永安和徐梅千率先踏上别墅的台阶,后面才是干将和叶城征。
难道真是要补拍镜头。
唐永安也拿不准了。
干将的脚踏上台阶的那一刻,别墅门才在唐永安和徐梅千面前缓缓打开。
别墅内外两侧佣人齐齐俯身唱:“欢迎少爷回家。”
巨大的排场并没有影响两位影后的优雅,敏锐的她们第一眼看到了别墅尽头站着的老者。
“王家的消息还真灵通。”叶城征在干将耳边小声说。
怕干将不回来似的。
以王家的实力,在他们剧组的收声设备上安装监听器,很容易,他疏忽了。这几天拍摄,他们所有的话应该都被收声设备传给王家了,包括刚刚在马上干将做的决定下的决心。
唐永安觉得不太对,脚步停顿了一下。
补拍镜头的话,摄像机的机位不对。老者和直升机……
徐梅千没注意这个:“怎么这么热闹?又有什么新活动。叶总,你也入境啊?”
唐永安听见徐梅千说这个,才反应过来叶城征也在她们身后,她拉了拉徐梅千的手,把她拉到一边。
“拉我干什么?”
唐永安细指点在徐梅千的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叶城征都在队伍里,那肯定不能是在拍镜头了。叶城征明显有事情瞒着她们。
唐永安和徐梅千让开,干将往前看,一眼看到了佣人尽头正中央站着的老者,两排齐刷刷列好的佣人中间,有一位穿着黑色长风衣的老人,如记忆里面一般硬挺的风衣垂着衣摆,既威严又庄重。
卡尔管家微微向老者躬身,也从引路的位置让到一侧。
尽头的老者上前两步,做了个迎接的姿态。
“欢迎我孙子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他说:“我无意打扰大家做客的兴致,但请允许我见见我的孙子。”
“孙子?”
“见见孙子?”
徐梅千听唐永安的话没有出声,疑惑地看着唐永安。其他人也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全都面面相觑,还有几个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尤其是几位摄像师,他们真的很想问莫河这段真的不拍吗?
没人能将队伍中的人和站在王家的老者联系在一起,没人相信见孙子不是剧本内容。为什么不拍啊,难道是彩排?
叶城征抬手在干将的后腰往前送了一下,干将越过唐永安和徐梅千,直面已经有些苍老的老者,他保养得当,但头发还是白了。
老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说他是他的孙子。
这是老者第一次承认干将的身份。也是他知道干将是自己的亲孙子以后一直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