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看向镜框中的洛灼,暗暗叹声道:“这可咋整啊?”
突然男孩右侧的镜子泛起涟漪,浮出了画面——
漆黑的屋里只有微弱的灯光。
从微弱的光下可以看出这间屋子的华丽。
玲珑剔透的灯坠悬挂在天花板上,名贵镶金边的柜台边盛放着几盏玉灯。
长边白色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大概是灯光太昏暗了,只能看到一个高大而修长的背影。
男孩瞥见时一惊,然后将身子转过,面对男人的背影,说“老大……你怎来了?我正想找你。”
男人没有动,淡淡地说“人呢?”
男孩笑道“老大,你怎么能这样啊,一上来就问人。我都跟你这么多年了,一句问候也没有……”
男人“好了,人在哪?”
男孩用手抓了一下高椅,低着头,小声低咕“真薄情啊”,然后换了个笑容说“车站,不过……似乎是被困住了。”
他看了看镜中的男人,又道“需要我将镜面撤回吗?”
男人似乎在低头思考,然后说“不必,若撤了,怕是会起疑,过了这个再撤。”
男孩点头,用手把玩着不知从哪里来的笔,说“老大,没想到也有另你重视的对手啊——”
——镜子一黑,又恢复原本的镜子,只能看到对面照映人。
男孩摇摇头,叹息道“老大可真不懂人情世故。”
然后再看了一眼镜中的洛灼,说“真随意啊,不过14这个数字可不吉利啊。”
——此时列车内。
江波坐在2号座位,双手紧握安全带。
只要有危险,方便解。
时不时往后看着洛灼,洛灼也配合他,看着他。
突然一声——“吱喳,吱喳”
地面上有黑影飘过,刷,刷——
一只干枯的手从洛灼后排座位伸了过来,尖长的指甲带着几丝血迹斑斑。
洛灼没有低头,仍看向江波,而手里不知从哪里顺过来的大钳子。
那只手慢慢搭了上来,洛灼用手往后一刺,没有回头。
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残叫。
那只手被钳子深深地扎在座椅上,流出蓝色的液体。
江波被这叫声“吸引”了,问“洛……洛哥?什……什么声音?”
洛灼神情自若地说“这列车上有老鼠,会叫。”
江波“啊”了一声,然后说“哦”。
洛灼将钳子拔起,那只手立即缩了回去,就好像人被刺痛一样。
不过……应该是没死心——
另一只换了个边伸来,好巧不巧。
洛灼在拔的时候瞬间换了手接住,往右下方刺去,接着又是一声残叫。
江波又被“吸引”了,正欲开口,却见洛灼说“打地鼠呢。”
江波“……”祖宗,你闹呢?
转过头回去。
那只手的主人也应该恼了。
洛灼所在的位置的地板,被由下往上翻了过来。
洛灼将手靠到前排座位的椅靠上,低着头,往下看。
从地板探出来一个披肩散发,身着淡蓝色花边连裙,脖子上插着一枚蓝色小熊发夹,只不过因为染上了血迹,显得有点破败。
两人来了个对视。
(此非静止画面)
怪物想再上来,却被洛灼一脚踹了回去,一阵低嚎。
江波又转过头,看向洛灼。
洛灼也抬起头,朝他微笑,说“这地鼠有点大。”
江波“……”行,玩上瘾了吧?
那怪物本打算再上来时,却被洛灼狠狠地往旁边踩着。
洛灼伸手将那怪物拉了上来,往前排扔去,但那手臂却夹在前排两个椅子中间。
洛灼就往后拽,那怪物失了之前的气势,欲哭无泪,大佬啊,对不起,饶了我吧。
洛灼慢慢松开,那怪物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刻息都不怠慢。
随后洛灼朝了天花板看了一眼。
天花板几乎很陈旧,也很空白,但是仔细一看,中间镶嵌着一块鸡爪大的镜子。
洛灼皱了皱眉,随之天花板上的镜子摔成碎片掉了下来。
——另一边。
坐在高椅上的男孩,身子往后倾斜,用手捂住左眼。
左眼之下流出一行蓝色的液体。
男孩看着眼前破碎的镜面,暗暗说“不愧是连老大都要重视的对手,果然……不简单啊。”
男孩松开捂着左眼的手,露出来的则是玻璃般的眼瞳,与右眼的黑瞳完全不一样,就好像塞了个多边立体梭形的琉璃盏。
——洛灼与江波眼前一黑,回来了。
眼前来来往往的乘客,喧闹声音遍地都是。
江波看了一眼旁边面色平静的洛灼,说“没了?”
洛灼瞥了他一眼,说“想什么呢。”
江波“啊”了一下,迅速将手抬了起来,车票上写着“冬窗区204号列车”,瞬间松了一口气。
洛灼往里走,留了一句“跟上。”
两人找了位子坐下。
江波紧握车票,说“洛哥,镜世界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