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门开了”有道声音微弱地发出来。
不知道从哪传出一声“嗯”。
容塗看着洛灼朝门口走的身影,也跟了上去,说“不知这位朋友怎么称呼?”没有回复,也耐心地又问又问。
“叫爹就是了。”洛灼没有回头,大概是被问烦了,冷冷地回答。
容塗也没恼,仍跟在后面。江波倒是拦住了他,回道“这位……容……容先生,不要介意哈。洛哥就是这样的,不喜欢别人越线。……哦对还有,我叫江波。”
容塗“嗯”了一下,又一次自我介绍“容塗。”
江波是个热心肠的仔,说“洛哥其实很好的,你别看冷冰冰的”
话没说完就被容塗的问句打断了,“姓洛?”
江波说到兴处被打断了,有点卡机地“嗯?”了一下。
容塗用手扶了下巴,一副深思的样子,说“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江波:“对,容……容先生,你怎么知道?”
一个在镜内困了这么久的人,而且还是不在同区的陌生人,若不是邻居怎么会管他是不是本地还是外地的?
江波内心有点遗惑,正想往后退一步,就听到回话了。
“洛姓与江姓,在这儿不多,似乎都是南方那边多点,所以问了这个问题。”容塗微笑地解释。
江波略“哦”了一下,他没想看一个商人除了通商,还管姓氏的地图分布。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洛灼已经出门探了个路,回来正好听见那句“洛姓与江姓,在这儿不多”,便看了他们一眼。
江波回头就见他洛哥沉默的凝视,一时有点无措,“洛……洛哥”他知道洛灼不喜欢和任何人深交(也就是交朋友),当年他遇到洛灼也是出于一次意外。
意外时这位祖宗怎么想的,他是真不知道,总之见时有点熟悉。
洛灼看了周围的人,似乎是在对人数,对完后转过面向容塗,说“江洛。”
江波:啥??姓江???
容塗似乎也有点意外,但又很快平静下来,似笑非笑地说“不是说不是哥吗?”用手指了指江波。
江波:我咋了?啥是“不是说不是哥吗”,洛哥他说啥了???
洛灼已经转过身了,回了一句“不是亲哥,是表哥。”
啥?江波又懵了,他爸是独生子,他又哪来的表哥,但见他洛哥的语气……
算了,表哥就表哥吧,没准下次入镜就可再套近乎了。
门道处光线太暗,但隐约可以看到两边的墙。
众人依次走,挨着紧紧的,生怕落队,但对于前面三人组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江波不知以前从哪里听到一句话,晚上摸黑沿壁靠谱。就顺着墙往前,用目光近距离地扫描了一下墙。
验证失败。
草,我的妈呀!这啥啊???
两边的墙上有五颜六色的涂鸦,乱七八糟一大堆,又密密麻麻地重叠在一起,就是一种使人眼花缭乱的感觉。
大概是动静太大了些,众人的目光也由前面转移到两侧的涂鸦,边上还有用油漆喷上的字,有点模糊,看不清了。
一束火光突然在黑暗中亮起来了,边上的涂鸦也看清多了。
顺光源望去,只见洛灼手上拿了个火把。江波问道“洛哥?这火把?”
洛灼看了一眼手上的火把,说“顺来的。”
墙面上画个火柴人小女孩抱着一只不成样的熊偶,再往前就是一群人围着小女孩用手指着,像是指责什么。上面还有几串用彩色写的字,大概是“他们跟我玩”“我好害怕”,后面与中间部分用油漆喷了又喷,只剩个圈了。
另一边就完全不同了,用的色要么了黑白,就是红。
洛灼看了一下两侧的涂鸦,是一样的,只是色调不同,而那一边同样画个火柴人小女孩抱着一只不成样的熊偶,但熊偶却有了笑容。那群在另一边墙上画的一群人围着小女孩用手指着已经变了。
变成了一群人倒在地上,红色的痕迹点洒在他们身上,应该算是血。而这次却是小女孩用手指着他们,咧嘴笑。
“镜主的遭遇有点怪,你们之前进来时有拿了什么?”容塗问道,不知道是问他们两人,还是问洛灼,但他却是面向洛灼,然后不知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在你们镜师那儿这是叫,镜主吗?”
洛灼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嗯”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随着火把的前进,后面的门已经看不到了,只剩黑溜溜一片。周围两边的壁画与前面的一样,就好像复制粘贴般,一直走不到尽头。
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疑惑,“我……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头?这……这路怎么像是走不完……”
洛灼停下了脚步,后面也陆续停下了。
“啊啊啊……”一声尖叫闪起,随后就是一声响地重重落地。
众人目光自然也被“吸引”过来了,只见一个女生瘫坐在地上,用手颤颤地抖着,嘴里说着“看……看过来了,动……动了”
顺着视野望去,那黑白红的涂鸦墙上的原本抱着熊偶的小女孩此时手上的熊偶已经落在地上,本该是看向那墙面上倒下的那群人,却是转过身看向众人,咧了嘴笑着,笑容很诡异,眼睛是空洞的,中间交杂着几痕红迹。
“草!这……玩意动了?”江波大惊地叫着。
洛灼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腿上不是也有一个吗?也不见你这样。”
江波被一说倒也想起来了,朝右侧大腿看了看,那小熊玩偶与墙上的涂鸦熊偶相似度99%,一双大眼巴巴看着,再抬头看墙时,墙上的涂鸦的情景与这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