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瞬间空寂了,雪下得慢些了。映着一个人影从空中抽出一条长链,长链的尾部是一把长柄镰刀,显得一点都不冲突,而长链杂乱缠在修长的手指上,而缠到手腕上的链子还挂着一个小银牌,刻得“亡”字。
江波正好回头,他知道那是灵器,每位镜师都会衍生出独属于自己的灵器。
那灵器他听过洛哥说起,是叫首希。但他自己还没有衍出自己的灵器。
突然整个地面抖晃了起来,屋里地面往下降。江波想去往玻璃那边抓,却碰了个壁。
那玻璃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原样。现在倒好,变成一个在外,一群在内,而且还分有用与没用。
这不是要人命吗?
视线逐渐下来,慢慢地远离,只能偶尔瞄到那轻灵飞跃的人影,以及溅到玻璃上的蓝色液体,后来就慢慢埋没。
落地后,漆黑一片, “呼”地响,一排又一排的蜡烛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前面的地面上。
那边还有个台阶,台阶上有把交椅,上面坐着中年大叔,毫无生气地看着他们,身微微往前探,用手扶了下巴,沙哑地说“欢迎,欢迎……”
其中有个穿休闲服的青年,用手指得他说“你…是人是鬼?”
中年大叔笑得说“我么?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长长的延音回荡在空间里,那笑也添加了几分诡异。
“放心,人没到齐之前,游戏是不会开始的。”
灯光又闪烁了 ,照映到了那中年大叔的脸庞,江波认出来了,是之前那个开打印的店长,就忍不住说出口“是你…”
中年大叔明显已经认出江波,说“没想到是你们啊。你们怎么进来的?误入?没关系的。叫我宋叔就好……”
宋叔仍坐着,慈祥地笑着,而眸中却只剩江波一个人的身影,而他身后的人却都跟没了踪影般,在眸中找不出来。
宋叔的眼眸闪了闪,又道“来,来,我送你出去”,后还不忘补充一句“你一个人,别的都留下玩”。眸中有了众人的身影却似乎充满了愤怒。
江彼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玩什么?”问完后就想扇自个儿一巴掌。
我这该死的嘴,瞎凑什么热闹啊。
“你也要玩?不,不行。算了……”宋叔自言自语地纠结起来。
这边雪地上的洛灼像是扔垃圾一样把手中的怪物扔了出去,在扔出去的时候,那怪物就似蒸腾般消失在空中。
周围的景象变了,天空不再下雪了,地上的积雪也消失了,日光普照在大街上。
空气中弥漫着雾气,偶尔有几束光照来,朦朦胧胧地遮暇着日光。路灯下的杂草随风飘扬着,带着早晨的露水,从叶尖微微滑落。
周围两排的店铺紧闭着门,五花八门的招牌杂乱地摆放着,道路上还有吃剩的食物垃圾。
在右侧道路边上有翻倒的垃圾桶,里面的杂物散在地上一片,狼籍不堪。
街道上还有打碎的玻璃杯,里面未喝完的奶茶洒在地面上,餐具碎落一片,边上还有一滩血迹,斑斑点点。
店口前的桌椅乱七八糟地倒着,就像刚经历了“大屠杀”一样。
洛灼越过那些碎渣,来到一家残破不堪的店口前。
店前面的招牌不知是被风刮了,还是被人打翻的,倒立在地上,也破了几个口子,灰灰尘尘的。
边上的玻璃也裂开的,玻璃渣子散成一地,还沾点血迹,边上还有几团绒毛丝。
门上挂着牌号,大概是太久没人来的原因,铁锈侵蚀了整个面,压根看不出什么来了。
洛灼定晴仔细端祥了一下,再转头看向逐渐隐现的太阳。
出来了?
空气中的湿感触碰着皮肤,阳光时而斜照在上,衬托着皙白。
这家店明显就是之前他们来时去打印的那家,可来时明明很整洁,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乱糟糟的。
洛灼向前将门推开,门发出“吱嗒,吱嗒”地响,灰尘迎面铺来,里面暗暗的。
洛灼将右腿抬起跨了进去,左腿跟着进去。灰尘弥漫在空中,就像是好久没人打开的柜子一样,到处都是漫天飞舞的尘埃。
洛灼一进去就往旁边摸了摸,找到开关就按了下去,可没有预想的灯“刷”地亮。
吱吱喳喳——
吱吱喳喳——
过了半响才缓缓亮起,灯光笼照了整个房间,微弱地闪烁着。
屋里的陈设仍是那样,只不过在橱窗中不再有任何玩偶了,空荡荡的敞开,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角落处还结了几张蜘蛛网,也盖着积灰。
前台上的电脑也只剩下个破铜烂铁了,时凹时凸,没个样子,边上的打印机也基本坏成一团了,零件七零八散的。
洛灼打开后门进去,里面暗暗的,时不时发出臭水沟的味,还带点焦味中夹锈迹气味。
外面的光顺门口照了进来,可以略微看到里面的景象,大概就是那个梵火坑,只是熄灭了。
洛灼在一边桌上找到了一个打火机,再从桌脚立得的木板中随手拿了一个长得像火把的木柴,按动打火机点燃了。
火光充满了房间,中部是那个大坑,底下一片黑,应该是烧煤炭留下的痕迹,乌漆嘛黑的。
坑边上是一堆烧焦的玩偶,以及散乱一地的黑焦棉花。
洛灼往里走去,拿起桌子上的锯子,刚拿起来时,整个就直接散架了,“哐哐哐”地落了下来。
洛灼拿起刀片看了看,刀面上全是锈迹斑斑,就把火靠进了点,放上面烧了一下。刀面上的下方慢慢显示出一串数字。
0514-9325-104
是之前在镜内那店口前招牌上的电话号码?
洛灼从口袋里拿出白色的手机,迅速打开,有网了。点进电话,拨打了号码。
[对方显示振铃中]
[对方显示振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