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枯手却让众人不禁往后退了退,似乎在畏惧。
江波看到这手,独有情钟起来了,原本被这疯狂的场面吓到往躲在容塗后的身子探了出来。指着手,激动地说“是那个枯手!”当时就是枯手,那说明镜主就是这手的生人。但片刻后就没反应了,在座各位没法对这玩意儿生情。
容塗抿了抿嘴,惜字如金,说“报应。”然后望了望那排排整齐的蜡烛,低声说了一句“疯狂从内心开始,命运从因果结束。”可没人听见,却又似对着另一个时空低唤着。
“可她……可她……”江波出于善心,本能地替她说话,但却卡住了。他不知道始终,也不知道当初自己不听洛哥劝诫地去救人,究竟是对还是不对,或许洛哥比他懂得多,而自己只是自以为是地帮助别人。
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Call in progress, please dial again later
]
[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Call in progress, please dial again later
]
拨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洛灼干脆不打了,把手机放在兜里,仔细端详着手里残破的人偶。
人偶尺寸约摸有三个手掌那么大,是个女偶,穿着淡蓝色花边连裙,头发上别着一枚蓝色小熊发夹,一双乌漆的眼珠子。只可惜被扯坏了,按残破的原型隐约可见原本光彩夺目的风采。
究竟是什么……会变成这样?
以及为什么……
总感觉是玩密室般,单人任务似乎很中意他。
洛灼翻了翻里面的棉花,翻出一张小纸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
疯狂从内心开始,命运从因果结束。
洛灼大致猜出了那边又死了一个人,而且是因果报应。
看来这事不简单,不然怎么会牵扯到23条人命……不,是24条。
“疯狂从内心开始,命运从因果结束……”洛灼口里默念着,然后小恍然大悟地“哦”了一下。
他知道何为因,何为果了。
因,祸之源,福之根。
果,怨为终,善为久。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生死不论。
洛灼取下那枚发夹,也放入兜里,将人偶放下,就这么直直地坠入梵火坑,与坑底接触那一瞬间火花再次迸发。
“因果熄,怨恨灭……也该歇歇了。”
火光吞噬了人偶,空中模糊出来一道身影,裙摆随风舞动,笑得灿烂多彩,消失在火花中。
洛灼来到梵火坑边上,背过身来,双手又摊开,闭上眼睛,缓缓倾倒下去,落于大火中,火花拥抱着他,火光渐渐吞没。
女孩用干枯的手在地上翻找着什么——她在找她的头,找到后,拍了拍那不存在的灰尘,往上面一套,转了几圈后终于找到合适的位置了,只是仍有些不协调。
女孩坐跪在地上,笑嘻嘻地看向众人。众人又惊了,与之前那副冷脸旁观,事不关己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就像是……
断网般。
女孩用带着笑腔调的噪音,说“人齐了!人齐人!玩游戏吧!……不过杂物杂人……是不能参与的。”
地上刘琪的尸体瞬间化成一滩血水。
一束黑暗笼罩了众人,一阵晕天眩地。
江波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别人从后面一棒打了般,脑袋瓜子有点疼。眼前黑乎乎一片,没有一丝光迹可寻。
隐约有一丝丝光入了,射在地面上,视线亮了点。江波往周围看了看,那群人仍在,只是少了一个穿着棉袄的人。
“容……先生!容先生!”江波着急地望,可仍旧是没有任何一道相似的身影。尽管不太认识,好歹人家有护过自己,而且洛哥对他的态度有点难说。
飞雪漫漫,阴风阵阵。屋顶上有道身影,站在那,伸身扯掉了自己身上的棉袄往空中一扔。棉袄在空中化成一片羽毛,随风而去,消失在天空中。
那人仍身着黑色西装,白色内衬搭着,留着银色微分短碎发型,下边还有个小辫子留在右肩上,用细条发绳来着。
容塗低眸看了看这雪地,以及地上的一片狼藉,低语道“偏偏什么时候不好,挑到过年。”嘴角微微上扬,说“不过……这个惊喜,我很喜欢。”双手插兜,抬眼望向天空,双眸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分珍惜。
容塗转身从房顶上轻跳下来,来到那家最为突出的打印店。店门是开的,里面传来微弱的光,透出一股清流。
看来是来过没错。
你看,无论何时何地那儿的一切是为你而开,你,是唯一的钥匙。
容塗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人已经来到了房子内。
江波想退到墙那边,不料退着退着就撞到了某个东西。对于不科学的世界难免遇到不科学的东西。吓得他猛得往后一打,结果就听到一句。
“又犯病了,怎么干啥都慌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江波看清来人,激动地叫出“洛哥!”
“在。”
“呜呜呜,洛哥~”
“在,可以闭嘴吗?”
江波小说地“嗯”了一下,点点头,说“容先生他……”还没说,被点名的人就出声了——
“咋了?我在这,有事?”容塗捂着手呼着热气,一脸懵地来。
江波“你……你不是……”
容塗疑了惑,道“我不是什么?”
“你刚才不在这儿的。”
“哦,刚才太黑了,我去那边找你,结果没找着,闻着声就过来了。”容塗说完看了一眼洛灼,说“话说,江洛先生这段时间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