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往事如烟,堪比昔朝又何难。
一缕阳光入梦,惊起梦中人。点点星光重影在眼前,一觉醒来便是天明了。
洛灼缓缓睁开双眼,窗帘不知何时拉开了,阳光洒在地上,圆桌上的蜡烛也灭了,大概是刚熄的,还残留着余烟,弥漫在空中。
望眼看去,似乎众人都没有醒来的预兆,且个个抿紧了眉头。
恶梦?
而且还是……集体活动?
洛灼挑了挑眉,随即就下意识看到右边的床位。
床上被套整整齐齐摆放着,一点折皱也没有,干干净净就好像没人睡过的样子。
人呢?
自然也不言而喻了——不在。
洛灼正准备下了床的时候,就听到某处某声响起。
完了,这会儿还怎么装。
不会被认成一伙吧?
刘旬显然睁开眼就注意到这么大的人了,囹圄地说“小洛,你……”
疑了?
算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
先搭个话。
“当时害怕,就整宿没睡,连动都不敢动。”
“哦……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
你在说笑吗?昏睡得跟着死猪一样。
“那个,小洛啊,你昨晚……都有看到什么吗?”刘旬从他的床上下来,直径坐在洛灼的边上,视线对上时,才真正感觉到一丝冷意,所以说话有点打哆嗦。
但那股冷意也就一瞬而散,分不清是真是假。
刘旬当时觉得自己是真的眼花了,竟会在一个二十不到的小辈身上看到一种冷冽的气势,就像生来伴日月而行,栖于浮光之上。
有点怕了。
肃北这时也醒来了,望着那坐在一张床上的两人,一时摸不到头脑,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刘旬惊站起来,闪到肃北那边,两人悄悄说了什么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当
当当
钟声再次响起,众人也渐渐有醒来的预兆,不一会儿天亮了,人也醒,只不过……
有点傻。
“那个……小……小洛,你昨天晚上有看到什么吗?”刘旬此刻在自己的床位上,又问了一遍。
洛灼蹙眉,这话说的没毛病,但也不至于小小吧?
我是你玄孙吗?
为了套出点线索,洛灼也就只能编了,必竟是真睡了。
“昨天夜里,我看见她出去了”随后指了指1002号病床,继续说“然后我就用被子裹着自己”手指从那边指了边上的床被,后面还不忘补充一下,“因为害怕。”
我信你个鬼啊,他娘的这床□□干净净,连折皱也没有。
你确定是用这玩意儿裹着?
可是某人就是说谎不带脸红的,让人不觉怀疑眼前这人心也是不跳的。
“那……”某人的手指头在空中划了一下,众人,每到一个人的面前,都是慢悠悠地过去,让人提心吊胆的,最终落在了那3张圆桌上的蜡烛,各指了指。
“晚上忽闪忽闪的,怪吓人的。”
“……”
这玩意儿吓不吓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挺吓人的,你知道吗?
“后来外面刮了风,窗帘就被刮开了,从窗外映了一道身影。”
刮风能出一道影,说不定那影就是您的咯。
洛灼望了望众人的态度,明显除了刘旬和肃北两个醒来时间早,还说过悄悄话——都是知道这是个谎,而其他人都半信半疑。
不过在梦里那个单人病房中,他确实在窗外看到一道身影。在月光下,银白色的长发随风起,一身白袍束衣,星光点缀着,好似一幅雅作。
刘旬大概是看到过洛灼太多可疑动作,现在不把他看成美人了,倒算是美人妖孽了。
想想之前还问人家住哪,可曾婚……那简直……丢大脸了。
怪不得只问无答。
啥时候一个镜中有2个镜灵了?他这是遭了什么罪,碰上这样的镜,之前还说是不着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刘旬下定决心,这辈子做个谦虚的人。
吱呀
吱呀
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众人显然被呛到了,刘旬和肃北大把年纪了也受不了这味,一个两个扶着床开始吐了起来。
洛灼倒习惯了,静静地看着门口。
南女开微从外面进去,原是低着头的,见里面有光,抬头就看到了7个头齐刷刷地看着自己,无奇,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在嘴角处有道血迹。
喔草??
还吃人的???
不得不说这个镜,一个字——“高”。
真他娘的高级!
南女开微从门进来,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硬是塞在了洛灼手上。
一股热感从肌肤席来,洛灼低头一看,是的小纸盒,里面放得热腾腾的食物。
洛灼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一眼南女开微,就见她原本无波澜的神情,变成了些许期待。
她……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明明是敌对的……
洛灼望着手里的小盒子,轻笑一声。
大概只有没被爱过,才会被一个施舍而感动吧?
他是谁,他自己也说不准。面对所有的一切,都是无动于衷,他原以为自己无心无挂,可到头来才发现这世间哪有人真正做到无心无挂。
镜的出现到底是救赎,还是将他拉进另一个深渊呢,孤身一人,苟且偷生。
这会儿人都齐了,众人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洛灼在那儿吃东西,饥饿感顿时油然而生,但又生生咽了下去。
洛灼扫视了众人,才开口“你们昨夜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什么”像是一把利刃,惊起了刚安定下来的众人。
刘旬率先开口,必竟这镜离奇得很。
“在那句‘夜晚了,该睡了’之后,就有一股困意席卷而来。”
众人疯狂点了点头。
“后来——便入梦了。但是我能感觉出来那不是梦,它很真实……真实到……能给出记忆深处最铭心的烙印。”
刘旬这会儿异常地安静,似乎是在回想昨梦里的场景,脸上有了一抹留念。
那天晚上,刘旬他梦到儿时的父母,做了一大桌的饭菜等他们放学回来。纯淳的笑容,温馨的饭菜,是他这三十多梦寐以求的。
有时刘旬他真想永远待在那儿,难怕再也醒不过来,可是梦就是梦,终有醒的时候。
肃北以及其他人也说了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这让洛灼不禁怀疑昨夜那些模糊不清的场景,到底是真正的,还是捏造的。
他要知道由头,他想去看看那些等待的人,去见见他们的模样,然后刻在心里,再也不要忘记。
可他现在却偏偏脑子一片空白,就连片刻的温存也未留。
“蜡·烛。”一声女音响起,像一条直线没有任何情绪。
南女开微指了指圆桌上的蜡烛,继续说道“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