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灼找了把靠倚,悠然地坐了下来,手里翻起了病例数据。
“那……怎么办?”肃北问了一句。
必竟重度精神病能干出来的事多个是,若真放走了就会有大麻烦了。
本以为会有一声令下,结果某人找了个靠椅,翻了翻书,就没有了?结果等来一句——
“放心,他们出不去的。”
“那至少也要找到,将人扣留下……”
“不用,地大不好找,人待会儿会自个儿过来的。”
“……”
啥,怎么感觉你都知道唉,那我着急个屁啊。
真会给自己找事干。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这边飞速移动。
嘭嘭嘭!!!
嘭嘭嘭!!!
“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撞门?”肃北望着房间,对洛灼说。
“嗯。”洛灼还是低头翻了翻资料,说“你,去开一下门。”
刘旬、肃北:“??????”
啥开一下门?
你去开个试试?!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可某人似乎真的不是开玩笑,认认真真地看着资料。
咋还专研上呢?
嘭嘭嘭!!
嘭嘭!!
撞门声越来越强烈,好像下一秒就会夺门而出,将里面的人嘶咬起来。
突然门被撞开了,门里赫然出现的是一个四肢攀爬在地上的不明生物,倒有点人样,身上是一堆腐肉,手背上还残留着几个针头,大概是强行挣脱下来的吧。
怪物发出低吼声,硬是冲了上来。后面3个也夺门而入,张着尖锐的爪子,血盆大口。
刘旬隔空变出了一个拐杖——看上面的纹路,应该是镇镜师的灵器。
随后刘旬就拿拐杖一棒地挥了过去。
一个怪物从门口进来,发出嚎叫,抡起大爪就往刘旬脑袋上挥去。
刘甸一伸挡住了,然后快速夺步给了怪物后背一棒,结果边上又来了一个,也不管多了,来了个大转兜,反手一巴掌扇去。
不得不说这脸是真硬啊,手都抽筋了。
另一边肃北也变化出自己的灵器——是把大尺子。
一抡一呼地上去,把那怪物弄的连连退。
一个黑影掠了进来,越过了刘旬与肃北,直直地来到了洛灼眼前,张着尖爪。来的迅速之猛,连刘旬和肃北都一怔,猛地回头,但那攻势却在仅离洛灯不到1寸的时候停了下来。
洛灼从怪物夺门而入时,动作就没有变化过——仍是低着头的,直到刚才那一瞬间,他才微微抬了眼,眼珠离那尖锐的刺仅隔一膜。
那怪物就赫然立在空中,进不得,退不得,只能发出一阵咆哮声。
洛灼抬手轻微碰在眼前的手爪,向上稍微一抬,那怪物就像受了猛大的阻力,整个身躯向后一震,被弹了出去,摔在了墙上,映出好几条触目的裂痕。
空气显然静了一会儿。
洛灼将病例数据随手扔到垃圾桶,起了身,望着墙边倒的怪物,一步步前进,说“痛苦吗?”
怪物在地上挣扎地起来,还不忘低吼一声。
“那么……”洛灼冷声地说,眼眸中净是清冷,脚底一怔,随即张开右手,一个跨步向前冲去,接着说“我来帮你解脱吧。”
上去就将挣起的怪物狠狠地又按在墙面,然后举起来,手死死地锁得喉咙,手上震动得历害,但洛灼还是一句话。
“要么?”
“不要?”
洛灼挑了挑眉,也没管这怪物会不会说话,只是自说自话。
“呵,那你们要出去干嘛?自己这副模样想让他们认出来?”
这句话一出场上的4个怪物都安静多了。明显擢到了弱点。
洛灼刚才分析一下病例数据,发现这4名精神病患者在医院已经有3、4年了,并且病情还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反而是加重了,一年比一年严重,只能卧床不起,靠着药物维持才苟延残喘地撑到现在。
病人家属是十分悲痛,这间病房的窗户是设在门边上的,而且是封闭的,这与其他病房是不一样的。
在窗台处异常干净,干净到有点奇怪,其它地方都落满了灰尘,唯独那边没有,就像是——
经常有人来过一样。
所以可以推测一下,病者家属是经常来看患者,但因为精神状态越来越下降,可能造成一定的人身伤害。而这间就是专门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病房。
也可以说是关,必竟这里的人只能用药物维持一段清醒时间,是根本无法医治的。
每天活在崩溃中,滋味肯定不好受。可能只有亲友的陪伴,似乎恶痛中的一丝希望吧。
谁又知道呢,可洛灼却特别熟悉。局中人虽迷,却比局外者更有感受,局外者又怎么能感同身受呢?
此局可迁可移,中者又何止二三而,此地适明,却有五人矣。
局中迷,局外清,清者茫,迷者泪。
洛灼松了指头,怪物从上面掉落下来,落在了地,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该还是不该,自己看办,问心无愧即好。”
4个怪物邋遢在地上,原本腐肉的肌肤开始迅速长起枝条,将腐肉覆盖了,化成一片肌肤——正常人的样子。上方扭曲枝条疯长,化为乌有,眼珠、鼻子、嘴巴、耳朵硬生生地扭了过来,卷成一团浆糊,再散开,凝聚起来,一张人脸就出来了。
这副场景让一边老不中用的俩人直直犯出胃病来了。
“……”
能在医院犯病,这也没谁了。
那4张脸托着一副残躯,十分不搭,脸上的痛苦扭曲成一团,蹙着眉,歪着嘴。
洛灼在靠倚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
无论是局中者也好,局外者也罢,而他……要做掌局者。
一个真正的收尾需有基础,一个真正的谜该有先行者。
先行者相当于试验品,他要掌控,须为局后人。
那些脸上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泪眶中因挤压流出一道血泪来。
洛灼挑眉,说“想去?”
就看见那4个头疯狂地上下摇晃,然后个个睁大了眼,以为还不清楚,就举起“手”来在那比划,刹时一股腐肉味席面而来。
“把手放下去。”洛灼一脸嫌弃地别过头。
“……”
“行了行了,知道了。别杵在那了,把剩下的也弄出来。”洛灼离开靠倚,往门那边走去,又停下脚步,顿了顿,说“那个……”
两个“那个”迅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