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这一回答更呆了,人悠悠地飘到门口,慢慢地转过头,巴巴地望着:“那个……洛哥,你能送我回家吗?”
洛灼:“自己回不了?”
“怕。”
洛灼:“……”
“黑。”
洛灼:“………………”
送完江波后,顺便跟江叔打了个招呼,便回去了,在门前停了一会儿,转过头看了一眼对面。
还是没有回来,会去哪了?
回到卧室时,洛灼在抽屉中翻索了一下,摸出一封信。
信是塞在邮件中一起送来了,没有署名,不像是从邮政局那边寄来的,由于年代有点久,所以纸张有点泛黄,但没多大破损,因为自从洛灼收到时,只有打开封条,并没有看里面的内容。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自己无亲无故,又会是谁将这个寄了过来?
抽屉里有许多封这样包装的信,但除了他手上拿着的,其余连封条都没有拆过,静静地躺在这里。
与这些信一起送过来的就是储物室里的东西。
好像这匿名信送来时持续了一周,然后就没了消息。
看着信中的内容,洛灼不禁蹙了蹙眉,在每张信中只是不着边地写了一句话,便没了,格式压根不是信的格式,连基本的问候语都没有。
只有一个“涂”字。
洛灼曾记得,在那个镜中,宋叔的记忆中曾提到,他没有见到所谓的神明,只看到了一行字。
那一行字是什么?
出了一趟门,到了白女士之前祈祷的教堂,这边能破旧,几乎都快成了废墟,因为地契有主的,加上前几年的地震,导致这儿居民大量迁移,没有住近的,其余地方在震后有经政府重建,但就是这所教堂没有。
从教堂的残垣断壁中可以隐隐约约可见昔日的繁华,这所教堂曾经有个名字,是一个路人一时兴起,在残壁上刻了一个名字,最后那人因随意涂划,被罚了200块钱,没过多久就好像生意上失利,背着巨款,选择跳楼自杀了。
洛灼望着边上一个立在另一块石垣之上的石碑,上面用工精细,刻着“无妄无欲,今朝夕已”,因此这边的人叫这所教堂为“屠妄朝欲教堂”。
洛灼小声念着这个名字,品不出来什么意味来,只好进去。
教堂虽成了废墟,但里面还是很大的,与梦中的神殿竟有一丝重合!
在圣台之下有个蒲团似的东西,大概是前来祷告的人所在之地,圣台之上积落了一层灰层,在角落处有蜘蛛网,显然荒废已久,并且很久没有人来了。
洛灼来到圣台之前,在周围找了半天,去有玉壁之处寻了大半圈,压根就没有找到什么刻在上面的一行字。
忽然他在圣台后面的墙壁底下面发现一个小凹横,比划了大小尺寸,洛灼把带在身边的那个涂神令拿了出来比较。
合适,是对的。
他是这么想的。
将涂神令放入后,小凹槽边上的部分散出金光,显现出一行字来:镜像将临,万灵归一,塑假延真,迎接新生。
洛灼不由蹙紧了眉,如果是按现实来说,镜像在十年前就降临了。如果……如果这是个预言,那么第一个条件已经具备,第二个又是什么?
镜的出现,扰乱了秩序,具有生存能力的人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组织,专门以镇镜师为主的辟灵公会。
那这算不算是万灵归一?
其他人呢,他们难道不算是“万灵”中的一个?
迎接新生……哪个是真的,哪个又是假的?
这世界是真的现实吗?
正当洛灼要起身离开时,一道古亘的钟声响起,原本破烂不堪的残垣断壁竟在一刹那间恢复成原样——这是一个崭新的教堂。
洛灼只感觉双腿竟有种后退感,整个人瞬间就远离这圣台,距离很远。
又是熟悉的神坛,熟悉的铁链……赫然又回到了梦里的神殿,那个人依旧站在神坛之上。
洛灼突然蹙眉,这个人的气息太强,正面会吃亏,但是……好像并没有恶意,他一直保持着警惕站姿,盯着神坛之上的人。
银白色的长发随之拂动,一缕光点点散开,所落之处金莲绽开。
“这是你的?”声音传来,犹如隔空般,涂神令也随之飘到洛灼的面前。
洛灼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说:“不是。”
神坛之上的人没有作声,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终有这么一天的。”
洛灼被他突然一句莫名其妙,便问道:“哪一天?”
那声音似乎笑了,很轻:“玉壁上的字想必也看过了,你,屠神吗?”
“也罢,命数如此,不过你我可以像如今这般平静地说话,不过是‘塑假延真’所预言的那般。”
“能见你,我很高兴。希望,下一次不要刺我的心脏了。”
洛灼:“?”
周围的建筑在话一落下,纷纷崩塌,一时间又成了原本的样子,只不过涂神令却在洛阳的手里。
他知道刻在玉壁之上的是个预言,但他不明白那人的最后一句话,再去圣台后看时,那凹槽部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