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9的身体率先开始变化——头猛得向上仰,身形逐渐扭曲膨胀,一大一小,就像气球一样一会儿鼓气,一会儿又像漏气般。
她的头开始无尽的旋转起来,一朵朵玫瑰从里面争先恐后地疯长,一个个地簇拥起来,紧接着是骨头咔嚓一声脆响,竟然尽数脱落下来!
白骨渗透长灰烬,一点点地会和起来,皮扶开始充斥着叶绿素,变成绿白相间,一点点透出来,玫瑰芬香开始飘逸在长廊上。
“嘻嘻嘻……玫瑰玫瑰,我要玫瑰——”
手指向前伸长,一个弯勾直袭众人而去,火烛开始摇晃。
纪函于和沐期两人慢慢退在边缘,消失在这忽明忽暗的地方里。
【玩家0125寻找到圣墓宫真正的入墓口了,成功逃过玫瑰女孩的侦查】
【玩家0126寻找到圣墓宫真正的入墓口了,成功逃过玫瑰女孩的侦查】
【请剩余的“玫瑰”们继续努力成为一朵娇滴滴地花朵儿吧!】
“洛哥,怎么办啊?”
洛灼往后,把人一拉,猛地塞到了忢寸的怀里,然后是嫌碍事一样地用竹仗轻勾枝条。
容塗用手拍了拍忢寸的肩,小声地说:“管好你的人,让他少叫点,别整天一口一个洛哥的叫,听得就烦人,还邻居。”
忢寸扶稳怀中的人,笑道:“您乃我辈楷模,学学也是长见识。”
容塗:“……”
洛灼走壁,朝玫瑰女孩那边去,一边还说:“所有人,现在调头原路返回!”
忢寸率先带着江波行了一步,后面的人慢吞吞地跟上去,一波接着一波。
在夜秋经过身旁时,他看了一眼洛灼,压低声音道:“若爷爷要是知道您当年一走了之,如今却一直在与辟灵纠缠,会不会让预言再次入世?”
洛灼动作一顿,仅片刻钟便反应过来,继续做自己的事,他好似听到夜秋的话。
“神说像归,镜中傀儡,言中有圣,祸灭亡绝。”
这就是那个预言——一个在他身上定下的预言。
那年车祸后,洛灼是一直躺在病床上的,医生总是叮嘱他不要随意活动,还说都十八岁了,咋还天天拿着刀,人生还长的。
当时洛灼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拿着匕首,但每次见到它总有一个绝望的念头。
他似乎幻想过无数匕首刺入心脏的感觉,如果遍席全身,又该是怎样的痛楚,那一次他用匕首插入了手掌,贯穿进去,鲜血顺着手臂向下流动,一点点渲染了床单,显得触目惊心。
他这一举动吓坏了同病房的一名患者,嚷嚷着要换病房,说他不想和一个疯子在同一间屋里头待,说是怕自己也疯,家属知道了也强说要换,说什么影响精神,有损身心,这样的人应该送去精神病院去,免得祸害别人。
洛灼当时脑子不太清醒只听到几个人在那边吵架,后来自己的手就被包扎地好好的,但护士过来拿走那个匕首,起初他不愿,不知道可种错觉,这玩意儿牵连着一些陈年往事——是他之前的记忆。
可在严格说理下,洛灼还是把匕首上交了,因为这是患者的东西,出院之后才可以带走。
他被一个人安置在一间病房里,是最边上的那一间,安静,几乎很少人会去那边,除了送药的护士,以及工作人员,他很少再见到别的什么人了。
别的病房每天都有欢声笑语,他没有,只有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别的患者有家属来探望,他没有,始终静静地一人望着窗外的阳光,以及树梢上的小鸟。
洛灼隔壁的病房是EICU病房,里头很少住人,也就清净多,可有一天,那间EICU病房住进了一个重患病人。
洛灼休整了几天,被允许出病房了,因为腿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走不远,只能在门口瞎晃悠,拉住了一个护士,问道:“这间病房怎么回事?”
护士原本听得糊里糊涂,后来一点恍然大悟地回了一句:“哦,那间里是南女士,听说好像前几天儿子走了,好像是被车撞了,这么大的人就一下子没了,这换哪个母亲能受得了啊,也是可怜人啊……”
“而且现在也没人可以照护她了,老公啊,去外地打工了,家里倒还有一个儿子,就是不太懂事,又上学,这这,能有什么办法呢,都是苦命人,养这么大了,好不容易有个有出息又省心的儿子,结果这……就没了,唉……”
洛灼:“我知道了,谢谢您。”
“小伙子还怪有礼貌的,快回去吧,腿还没完全好,站久了够受了。”
病房内一名女士穿着病服,坐在病床上,白色了床被盖在上面,手里端着一本书,眼神却是麻木地僵在那,似乎少了点光泽,头发散在两肩,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可言。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她缓缓抬头,却是瞳孔地震,神情略为激动,“煜,是你吗?”
“我姓洛。”见她失落的神情,连忙补了一句,“可能长得和你儿子有点像。”
洛灼见南女士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他们的病房又都只有一个人,寂寞得很,每次洛灼查疗好了都会去陪南女士,他们只是聊聊天,但是后来一个号称辟灵公会的会长想见他,那会长替他安顿好了一处住宿,办齐了日常的东西。
原本打算跟南女士去告个别,却传来病逝的噩讯。
好像在这世上他又没了一个“家人”,她从未提起她的名字,洛灼也没多问,就像是个过客,来也来了,停也停了,就是永远也留不住,一溜烟儿地跑了。
“神说像归,镜中傀儡,言中有圣,祸灭亡绝。”
是老会长帮洛灼算的。
神说,镜像将临,万灵归一,塑假廷真,迎接新生。
镜像已至,傀儡已寻。
可这傀儡却……偏偏是个大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