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刺激!”御剑上头的家伙完全没注意到后面两人的惨样。
怀远苦着嗓子不想说话。
剑尖在离水面几尺时猛地提起,甩着剑穗一溜烟上岸。
本来要出发的三师兄见他们这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索性重新拿出茶壶擦拭起来。
“好玩吗?”林川的声音飘来。
“你怎么也长触手了?”怀远使劲揉揉眼睛,这才看清她旁边的螺壳。
“师兄,你可以再煮一壶茶。”林川打着哈欠。
“再煮一壶再煮一壶。”螺壳幸灾乐祸的声音忽远忽近。
两人瘫坐在廊桥石阶上,何易的脑袋抵着他的背,久久没动弹。
“小远,你以后,千万别这么飞。”
“放心,我惜命。”怀远从嗓子眼里崩出字。
刚飞了一圈的崔贺跟着没事人一样跳到他们身边。
“对不住对不住,平时习惯了,忘了你们是第一次。”他满脸歉意,将两杯热茶递到他们面前。
怀远胃里泛着酸水,还是勉强抿了几口。
“别喝太多。”三师兄赶来提醒道。
“给你们添麻烦了。”崔贺挠挠头笑道。
“你们啊,”三师兄轻笑,“倒让我想起以前大师兄带我御剑的时候,他也是个一飞就毛躁的性子,还没站稳就恨不得把我给甩出去。”
怀远眼前闪过那个藏书楼里病怏怏的身影,故意低头避开崔贺好奇的目光,小口抿着茶。
“别喝太多。”三师兄又嘱咐一句,转身朝他的小茶炉走去。
眼见崔贺对大师兄的好奇心不减,怀远扯开话题:“刚才在天上时,你们有没有看见西边有很多人,他们是干什么的啊?”
“应该是来这边寻求庇护的流民。”崔贺皱眉道。
“流民?看起来有几百人啊。”怀远心里发颤,西边还是那么乱吗。
“新帝刚立,几大门派就闹起来,国家基业怎么能稳定下来呢。”崔贺无奈道。
跟着螺壳走了三四天,雪越下越多,江面飘着浮冰,拖起上游的枯枝直奔下游。
偶遇往家赶的商队,马脖铃脆生生在古道上回响,归人扬鞭催马喝着“北风紧哟。”
“年关将至。”三师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