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天呐!”
周晏深走了有一会儿了,陈池还愣在原地,嘴里的蛋挞没有咽,嘴角还残留着金黄的碎屑,头上的毛巾还搭着,样子看起来傻傻的很呆滞。
“小池,我没听错吧?周晏深竟然当着我俩的面说担心你。”陆意晚拔高嗓音,“今天这雨下的好下得妙啊,我看要不多久,你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啦。”
“行了,”温喆泞打断他,“你也知道下雨,还不赶紧让小池去洗,一会感冒了都怪你。”
陈池出来时周晏深已经回来了,穿着他的衣服和陆、温两人坐在桌子前摆麻将。
有点开心,滋味很难忍,心里像被羽毛挠,痒得很幸福。
只有一个空位,在周晏深对面。坐下,收到了陆意晚的眨眼,手机响了,点开一看。
「L:给你留的好位置,可劲看!!!」
陈池回了个膝盖跪地的表情包。
摆好麻将,四人先是玩了两把让周晏深熟悉,而后才正式开赌。
“咱们小赌怡情,点炮一百怎么样,都别拘束啊。”
陈池忍不住翻白眼,陆意晚麻将玩得飞起,平常他和温喆泞就没怎么赢过。放在以往输了也就输了,可今天周晏深在这儿,还是个不会玩的主儿。这不是小赌,这是摆明了要坑他暗恋对象的钱!
刚要开口把价钱降到十块,陆意晚又开口了:“晏深你放开了玩啊,今天你输了算我,赢了算你。”
这还差不多!把手机威胁恐吓的话删除,陈池给陆意晚发了个滑跪的表情包。
不得不说周晏深学习能力很强,才玩了三局就已经从最开始的迟疑出牌转变到果断丢牌,甚至还赢了陆意晚一局。
陈池高兴,咬着蛋挞使劲夸。陆意晚不服啊,梗着脖子说周晏深是新手保护期,结果又是几局下来,手里的筹码都快被周晏深赢光了。
到此刻,陆意晚终于发现不对,问周晏深不会是在装新手。周晏深还没说什么,陈池已经迫不及待替人澄清。陆意晚不服,提议玩扑克。
陈池叹了口气,陆意晚明知道他不会玩扑克,这是赤裸裸的报应。
拗不过,也感谢,最终陈池和温喆泞为一方,三人开始新一轮游戏。
半小时后,陈池有点燥还很丧,甚至怀疑人生,作为新手的他没有保护期,不管当地主还是当农民竟然一次都没赢过。
“陆意晚,你是不是出老千了。”温喆泞试图替他挽回面子。
“这可是新牌,热乎的,刚拆封,就一副。”
“我是不是没有新手期的气运啊?”
“陈池,”周晏深脸上带着笑,像是等了很久似的终于轮到他说话。
陈池因为沮丧,手摊开展在桌子上,头枕在手臂哀嚎。听见声音偏头,却见周晏深伸手盖住他的手心说:“你要是不嫌弃,把我新手期的气运渡给你,虽然可能不多。”
盯!
陈池觉得自己一脚踩进了棉花了,又觉得整个人被当头爆扣,晕晕乎乎理不清神识。
手就这么碰到一起了,还是周晏深主动,还说要把气运都给自己。
他怎么这么细心温柔。
“不嫌弃不嫌弃!”陈池打鸡血似的猛地从桌子上直起身,两手更是大胆捧着周晏深的手,傻里傻气地说,“只要是你给的,哪怕是霉运我也不嫌弃。”
局面重开,众人转移到了地毯上,两局后陈池开始转输为赢,不知道是温喆泞教得上心,还是有周晏深气运加持,总之陆意晚输的很彻底。
今天陆意晚出门应该没看黄历,麻将输完扑克输,很不服,于是一把搅乱牌局,学着温喆泞为自己开解:“陈池,你是不是和周晏深私底下换牌了。”
天大的冤枉就这么砸了下来,陈池却得意洋洋,笑着摇头说:“你别输不起,我们是正大光明凭本事赢得你。”
“我不信,我得检查检查。”
说罢就直起身扑向陈池,陈池怕误伤周晏深已经做好迎接姿势带着陆意晚往旁边沙发滚,谁料陆意晚半道转弯,伸手指着某处大喊:“你瞧瞧,那就是证据,还敢说没出老千。”
陈池顺着手指方向看去,确实有一张牌,面朝下孤零零地躺在他和周晏深腿边。
鬼使神差伸手去拿,周晏深竟然也在同一时间伸手!下意识缩手准备回撤,“啪”的一声响。
手背涌上一阵酥麻,在看清当下是什么情况后,陈池只觉微弱余震几乎倾吞了他所有意识——手心下是周晏深的手背,两人的手一天之内碰了两次,而且这次还是完完整整的覆盖。
“温喆泞,快拿手机过来替我拍证据。”陆意晚压着两人的手沾沾自喜,全然不知他无意间的行为有多惹火,而当事人陈池像傻掉了一般,不说话不反抗,就愣愣盯着交叠在一起的手。
温喆泞不配合,陆意晚也不多抱希望,姿势别扭地反手将自己的手机掏出狂拍,然后点开录像,挪开手。
“赶紧把手拿开,证明我清白的时刻到了。”
一字一句,什么意思,陈池都懂,但就是不挪开手。他这样反常,让陆意晚更加坚信猜测。
陈池心思早不知道飞哪去了,等缓过神时,他看见周晏深用被他压着的那只手将他的手托起,然后用另一只手翻牌。
时间仿佛静止,室外骤雨急促,室内众人屏息。
牌在注视下终于显露出真容——是一张空白牌。
“什么啊,竟然是补充牌。”
有人欢喜有人愁,陈池笑着,心里泛起一股很奇怪的想法,他想把这张牌藏起来,一定一定要藏起来,至于为什么要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