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落荒而逃的背景,温喆泞忽略臂弯上的外套没有任何穿衣动作。
陈池穿戴整齐,去而复返,看见温喆泞竟然还是老样子傻站在原地笑着等他。
他的心“咯噔”一下,说不上哪里软了一下。
“不是说了让你穿衣服。”
“没有不听你的,”温喆泞实在没忍住,在陈池跑到身前不管不顾将人抱在怀中,“我在等你的围巾来,得把他藏进外套里。”
本就不平静的心因为温喆泞的动作变得失控,“咚咚咚”的声音,像是就响在耳膜旁,震得他心惊胆颤不敢向下多想一秒。
而温喆泞本就不冷静的心,也跟着“咚咚”声升起温度,燃起火焰,烧得雪花无处藏身。
这个拥抱本可以持续很久……可陈池着急让温喆泞穿衣服也怕他感冒,于是挣扎着想脱身,但温喆泞没领悟到他的意思,抱着不想松。
因为温喆泞站在雪下太久,因为挣扎,他头发上的雪像是故意似的准确无误掉进了陈池的脖子里。
“哎,有雪有雪,”陈池被冷刺激得缩了缩脖子,能感觉到有些已经滑进后背,冷丝丝的,存在感明显,“掉脖子里啦。”
温喆泞一秒正经,没敢耽误分秒松了手,然后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陈池的脖子,果然摸到一丝凉。
两人都没想到,温喆泞会用嘴吹雪,还是对着陈池的耳朵。陈池毫无防备瞬间僵硬了身体,能明显感觉到雪变成水然后由着风力滑向耳朵——足迹明显,难以忽视。
陈池觉得温喆泞绝对是故意的,吹完又很多此一举地把温热的手心贴在他的脖子上抹水痕。
“好点了吗,后背有没有进雪。”
陈池没有耳鸣能听清,可他很诡异地没听清自己回了什么,直到温喆泞略带冰冷的手穿过衣服贴上后背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说了“有”。
“哎,凉啊。”陈池瞬间炸毛,蹦跳着向前跑着脱离了指尖的冷,“温喆泞,你故意的吧。”
手那么凉,比雪都凉!陈池没心思歪想,下一秒也报复性地把围巾缠在手臂上,然后伸手随便抓了点身旁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落雪往温喆泞脖子里灌。
“没有。”温喆泞不可能拒绝来之不易的接触,装模作样抗争,结果因为开口说话雪不慎冲进了喉咙,惹得他一阵咳嗽。
陈池吓死了,也冷静了,赶紧丢掉手里的雪,但心里又不服输,于是趁温喆泞低头弯腰咳嗽,把手插进他头发里疯狂揉搓——雪下得紧密。
“错了错了。”温喆泞很有耐心,等陈池玩完儿方才伸手抓他手腕,然后用还缠在他手臂上的围巾擦掉了他手心里的水,“玩归玩,但别冻着了。”
陈池觉得自己大获全胜,得意地笑。两人恢复冷静,温喆泞臭不要脸把头往他怀中凑:“麻烦你帮我系围巾。”
陈池听话照办,结果刚系完便又听到对方找打说:“再麻烦你帮我穿个外套可以吗。”
“不可以,你有手。”陈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温喆泞穿好外套后,还是贴心地帮人理了理衣领和围巾。
结果……好心的行为换来了温喆泞的得寸进尺,竟然再一次抱住了他。
“温喆泞,你过分——”
“大哥他们在看。”温喆泞一锤定音。
陈池背对着大门不知真假。
“是真的,四个人都在,落地窗那边,玻璃上贴了个红色的兔子窗花,很可爱,是你贴的么。”
那边确实能看见,位置正确。
“你猜对了。”
雪还在下,雪花很小很小,落在温喆泞肩膀,陈池看得很仔细,它们有残缺有完整,每一片都晶莹剔透。
陈池演了一天累得要死,当下虽然也在演,但好在不用面对父母,只有他和温喆泞两人——可以适当放松摆烂,温喆泞不是旁人。
很暖和的怀抱,在下雪天在结束一天的疲惫前能有一个拥抱是件很幸福的事。
只是可惜,两人在演,并不出自真心。
“还没有走?温喆泞,总不能他们不走咱俩就一直抱着吧。”陈池问得天真,这让温喆泞找到了进攻角度。
“有个办法可以马上解决。”
“什么办法?”
温喆泞忽然松开紧抱陈池的手,然后捏着他的下巴虔诚道:“我要吻你了陈池。”
两人的唇贴在一起时有片雪花落在了陈池的唇上,那一丝凉没来得及被温喆泞的唇融化。
蜻蜓点水的吻,一触即离,快到陈池觉得像幻觉。下一秒,温喆泞拥着他的腰,带着他侧身,从陈铭的角度看,两人吻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