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被冰哥恶意拼接,又以天魔之血续命,清洗干净后,竟也有了几分往昔的仙尊风采。他于死牢里被拽到大殿之上,强行跪在冰哥眼前的时候,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龙傲天,忽的笑了:“世事无常,死生无状。事情的发展,有时候竟比话本还荒诞有趣。”
“嗯?”冰哥看着敢挑衅自己的家伙,心念一动,以内力将人牵引过来,两人的距离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别忘了,你这身躯体,是谁赐予的。你能活下来,又是用的谁的血。”
沈九将头远远的避开,错开冰哥略带温度的吐息,厌恶的表情犹如在闪躲瘟疫:“无非是另一种折磨手段罢了。”
冰哥看着冥顽不灵、柴油不进的玩意,气的将人一把甩在地上,又忍不住将脑海里曾见过的‘温柔版’、‘主动给自己疗伤、与自己同床共枕’沈清秋做对比,眼里充满了不甘与怒火:“凭什么你对他那么好!”
沈九不理解冰哥的莫名其妙,也不懂他突如其来的怒火,但,只要冰哥气急败坏,他便欣喜,所以沈九笑的无比猖狂。略显沧桑和沙哑的嗓音于空旷的殿宇间回荡,更是将冰哥气的浑身发抖。
即使沈九不理解是谁能气到冰哥,但冰哥现在的样子,恰似那得不到、还被抢走糖果的孩童。即使天魔之血加身,各种刑罚加持,只要看着冰哥恼羞成怒的模样,就能让沈九忍不住的大笑。
“你笑什么。”冰哥看着明显被天魔之血折磨得凄惨的战败者,露出属于上位者的残忍之色:“你不会以为,我把你拼凑出来,是因为‘喜欢’‘宠溺’你吧?”
想到这里,冰哥忍不住怀疑起另一个世界的真实性。毕竟世间有一个‘梦魇’能操控梦境,又怎知不会有其他人获得类似的能力?
冰哥将沈九拉到自己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眼里闪过怀疑:“沈清秋,你当真会‘爱人’吗?”
“人如何与畜生为伍?”沈九毫不犹豫的吐他一脸血,其眼神之决绝,仿佛要透过皮相看透灵魂:“天道宠儿,故事结束后,还有冥冥之中的天意庇护你吗?”
冰哥的俊脸一瞬间变得森沉,他最不能容忍别人提及自己的成功乃是天道相助,而沈九捉人痛脚的能力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冰哥将脸上的血抹干净,把人扔到脚下,右脚如踩石头般压上去:“那又如何?”
冰哥毫不在意的脚下碾了碾,仿佛脚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刚被他组装完成的‘人’,而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破烂:“沈清秋,苍穹山覆灭,清静峰全员皆亡。你的师兄弟们早已将你舍弃,你还有什么能耐与我抗衡?”
沈九不言语。毕竟,这个东西,还真没法说。即便是天道已经走完流程,可那些‘情节’遗留下的势力与人员,依旧为冰哥所笼络。而沈九所留有的,大概也只剩下这条不值钱的命吧。
冰哥看着冷硬如石头的家伙,脚下的触感告诉他,即便是人体最坚固的头颅,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跺碎。
只是——若是冰哥不愿,沈九压根活不到现在;而沈九能存活至今,本就是冰哥刻意为之。如此轻易的被激怒,进而将人一脚踩死,或许正中沈九心意?
冰哥似是想到了什么,控制沈九坐到自己旁边,接着‘深情款款’的将沈九的手强行拉到自己掌中:“师尊,只要你‘乖’一点,我也可以给你个机会。毕竟……那个世界里,你做的甚好。”
沈九毫不犹豫将手抽出来,并附送一巴掌。迅速起身,像是碰到了什么剧毒之物,快速将手反复擦了又擦:“那就去抢啊。畜生不就喜好争夺骨头吗。”
冰哥终于对‘怀柔’政策丧失兴趣,眼神变得幽暗而危险,某种稍纵即逝的期待彻底被泯灭。他将人强行拽到自己怀里,擒住他的肩膀,以一直不容拒绝的姿态将人压在座椅上:“既然学不乖,那就让我‘亲自教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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