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漪一点儿也未有可惜可叹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是盈盈地笑着,贝齿轻露,梨涡微漩。“师傅,徒儿是清修之人,在这扶苏林里逍遥自在,林间花下,采露集果,骑熊跨鹤,与鸟儿齐飞,与鹿兔相嬉,甚是相得,徒儿享受这一切,对光耀本门的大事实在是不感兴趣。”说起这林中趣事,静漪神采飞扬。
和绿漪的娇憨可爱不同,静漪是淡泊悠远、飘逸可亲,还有一些清新脱尘的仙气儿,这让秦清甚是向往。
惹得秦清问她,那些动物都有什么有趣的。这可撩起了静漪的话头,从地上走的说到天上飞的,林林总总,如数家珍。
秦清听得意犹未尽,又问怎么今天不见那些熊鹤鹿兔,静漪说怕吓到她们,扰了师傅疗伤。
说起这个,她们才想起默默听她们聊天的师傅,忙问起疗伤的事。
姝女笑道:“你们可算是想起为师了。我那师姐到底是良善未泯,施为时到底未曾做绝,虽施了玉勍手,功力不似从前,却未伤根本,将养几个月也就是了。若是她用心狠毒,想我这风烛之年,立时毙命也不意外。”
秦清听了,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脊背生津。
“你们且记,日后若再遇到这位师伯,务必恭敬有礼。倘或争斗不可避免,万不可伤她。说起来,到底是我对她不住。”
两人点头道诺,默然。静漪见师父无恙,因念着动物伙伴自是辞去了。
秦清则和这个因缘结就的师父聊起来了,谁知这一聊竟有些高山对流水的意思,现代用语就三观一致。到此时,秦清才算真正佩服起这个师傅来。
她若不是身上传承着数千年的文明积淀,怕是很难与姝女相沟通。甚至与人人平等,女子为何不能享受男子一般的资源这般现代话题,姝女不仅认同,还有一系列的举措说词,在她们所处的男权当道的社会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所以她认同女帝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末了,姝女执秦清的手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清儿,我适才想到一个好点子,即可把玉勍手传给静儿,又可不违本门规矩,不知你可愿意?”
“自然是好。”秦清嘀咕着,“难道师傅是后悔收清儿为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