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侯抬眼便知她的意图,收起笑沉声道:“不过适才将将赢了一局,倒是王后喜上眉梢,怕是有甚喜事,还不说来听听。”
“不亏是王上,最是体察妾身心意。逸儿的年龄也不小了……”
“那有甚难的,那燕国正有一适龄王姬,最是合适。本王即日备好重礼,选一德高望重的王叔前去提亲,最是合适。来人,将燕王姬的画像拿与王后。”商侯一声令下,早有人把画像呈上。
商夫人心里早是不满,原来王上私下早与燕王一来一往多回,却瞒得密不透风。
她摇起夫君的袖子嗔声道:“燕国公主怎么哪能与帝姬相提并论。”
商侯怒道:“胡闹,成何体统!”却未抽出衣袖,面上恼怒,却是最吃这一套,商夫人忙再加一把火:“我们逸儿也是和帝姬议过婚,可巧如今她人又在这里,想必是天赐良缘,合适不过了。况她应着谶语,于王上大业也是极好了……”
“放肆!”商夫人正说得渐入佳境,商侯一个耳光扇过去让她懵然到忘记哭,多半天缓过来嚎啕大哭,连敬称也不用了:“你竟然打我,我一人嫁你,全家为你卖命!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居然打我……”多年的荣宠那受过这委屈,小粉拳锤着商侯闹将起来。
“呜……你居然打我……”
一把年纪,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自有一种风情。这可她多年打磨的功夫,哭的度,泪的流向都是有分寸的,哭得涕泗满便不美了。对付商侯一向最是有灵,无论多大的事,他一哄,她顺势委屈入怀,事便过了。偏偏这回,商侯不买她的账,一把推开她,厉声怒道:“打得就是你,我商国与大秦可是忠心不二,一心一意辅佐王室,始终不肯称王。”
侯夫人乖觉,自知失言,捂着脸不敢再闹,失了君心便得不偿失了,立马收了哭声,面露悔意:“妾身省得,妾身知错。只是想着逸儿与帝姬郎才女貌,且议过亲,再妥当不过。”
“夫人糊涂啊,正是那样的谶语,谁沾上她,便有虎狼之嫌,你这是要害了逸儿啊。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能力不够强大的人,白守着一个无用的宝物,除了装点门面,便只成为众矢之的一样好处。此事且需从长计议……”
商夫人听到说她儿不好,便再听不进什么,心里的恼怒与担心终于爆发,冷笑一声道:“哼,说来说去,该不会是王上自己想娶吧。你可别忘了,她可是你的亲亲外甥女……”
“胡说什么!”
“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清楚!果然是妖物,一来便扰人春心,搅得家宅不宁。她还未怎样,便搅动天下风云,韩与吴,魏与燕,他们的纷争有没有这妖物的影子?谶语?不过就是仗着帝姬的身份,又不比别人多什么,美几分,焉知不是王室的诡计!告诉你,一个祸国的妖物,你便是得了也得不到天下!”
一个清脆的巴掌和一阵张扬的哭声结束了这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