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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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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声一声高过一声,从南紧抿着唇,总算握着剑往扶灼的方向走了几步,虽然仍落后了半个身位,但比起之前已是好了许多。

扶灼略显满意移开视线,不紧不慢地往巷子口走去,淡声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奴才。若下次再使唤不动你,我便把你丢去医馆磨炼一段时日,如此就能像萧樟一般平了棱角,也多了药性。”

从南没什么反应,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沉默地替扶灼挡住身后拥挤的人潮。

等到扶灼凭着记忆走到山神庙时,天边日光早已散了个干净,只能见到一轮弯月悬挂于空中,静默地散发着微弱的月光。

夜色如画,婆娑树影随风而动,更显寂静。

但扶灼此刻却无心欣赏。

天色昏暗时,他便发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如今夜色渐浓,他的眼前几乎不能视物,只能在逐渐褪去的光亮中,看到一堆又一堆模糊的黑块。

耳边的风声逐渐令人不安,扶灼眉心紧蹙,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灼热的吐息自头顶传来,扶灼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身后还跟了个从南。

他心下少安,佯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将手搭了过去,如常吩咐:“看不清路。点灯。”

从南很快点起灯笼。

虽仍显昏暗,但已能勉强看清前路。

从南沉默着将手中灯笼留在原地,而后上前几步,敲响了那扇半闭着的庙门。

声音沉闷,却无人应答。

天色全然暗下,身旁竹林沙沙作响,扶灼掩唇轻咳几声,径直推开那道厚重的木门,迈步向里走去。

夜晚的山神庙内似乎空无一人,只有点点萤火在灌木间忽上忽下地飞舞。

二人走在被灯笼与月光照亮的石板路上,除开脚步声外,便只听得到晚风穿过枝叶的轻响。

“若陪在我身边的是那药奴,”扶灼双眸清亮,却因看不清前路而略显无神,像只失了大半生气的漂亮玩偶,“我便不会看不清路了。”

从南脚步不乱,只是握着灯笼的手更用力的些。

眼前一片模糊的扶灼虽看不清他的动作,却能在这过近的距离中,察觉到到从南陡然变重的呼吸。

扶灼没再继续这一突然被自己带起的话题,只淡淡指了路:“一直往前,走到最后一间大殿前便是了。”

说出这话后,他也不再开口,只静默地将小臂搭至对方手中。

视线与月色一般朦胧。扶灼索性闭了双眼,任由从南带着自己往前走。

周围一片静谧,只余风的呼啸在耳边不断穿梭,隐约间,扶灼只觉得时间都因自己这双无法视物的眼而逐渐缓慢,直至彻底停滞。

似乎眼下片刻,已成亘古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从南才停下了脚步。

过分沉寂的四周被轻而悠远的木鱼声打破,扶灼轻轻睁开双眼,只见几盏被风吹动的明亮烛灯安静立在殿中各处,照亮了那道身着僧袍的宽厚背影。

扶灼立在风中,长睫微垂,在月色下数着愈来愈轻的木鱼声。

直到按捺不住喉间痒意,他偏过头,蹙眉轻咳了几声。

木鱼声乱了一瞬,随后彻底消失在了风里。

和尚放下手中犍稚,身形却没动,只低声问道:“阁下既来了,为何不出声?”

扶灼抬起眼睫,漂亮的眸子里映出殿内的盏盏火烛,他示意从南站在殿外,随后往前几步,道:“大师念得认真,我不愿打扰。”

桌上几根烛火燃尽,终于彻底熄灭。和尚缓慢起身,凌厉的五官隐藏在黑暗中,叫人辨不明脸上神色。

随后,他放下手中串珠,从一旁重新挑出了几根新烛摆在桌上依次点燃。

暖黄色的光影缓慢铺满整个大殿,烛火跳动间,隐隐照亮了扶灼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眼前依旧模糊,他只能迟钝地找着和尚的方向:“深夜造访,是想借大师的宝地替万民祈福,不知是否方便?”

“贫僧久居山中,不懂如何替师父招待贵客,”和尚立在原地,静静看了他数息,“你既有所求,我全都应允了便是。”

说罢,他将经文折页合上,往殿外走去。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将从南隔绝在外,也替扶灼阻挡了自殿外吹来的阵阵寒风。

扶灼垂下眼眸,依旧靠柱而立,借着暖色烛火静静端详着正前方镀上金衣的佛像。

殿内灯火比方才明亮数倍不止,连带着视线似乎也有所清晰,只是看得久了,眼睛总有些发酸。

他移开目光,将头微微偏了偏,烛火摇曳,映照出他美得令人恍惚的脸。

片刻后,扶灼往贡桌前走了几步,只见桌子一角摆着一袋水囊,和一提朱红色的食盒。

一日未进食,扶灼腹中也有些饥饿,但他胃口始终不佳,因此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将目光移至贡桌正中央那本没被收走的佛经上。

经书虽然仔细保护,但封面已有了陈旧的痕迹,想必是长久翻阅所致。

想到和尚方才的动作,扶灼眼眸半眯,修长的手指抵住书背,指腹一翻,轻易就找到了那张被抚平的书页。

令扶灼没想到的是,经书内其他页面光洁如新,只这一页纸的张略微发黄,折痕颇深。

他微微蹙眉,缓慢移开手掌。

薄薄的书页中,只写了一句话:

有情所喜,是险所在;有情所怖,是险所在;当行梵行,舍离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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