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想好的事,只要不是什么把自己都卖出去的事,她不会去劝阻,但也担心被人骗。
她坚定地点点头,“想好了,是好是坏总得先试试,至于什么糜烂习性,我会避着的。”
“好,那阿玥支持娘子!”
两人正在聊着,祁商敲了敲门。
“阮娘子可在?”
“在。”她示意阿玥收声,走出去开门。
“找我家娘子何事?”话冷不丁。
“阿玥姑娘也在啊。”他往里头喵两眼,客客气气说,“府君要请阮小娘子去染坊一看,先熟悉熟悉。”
“不是月末才施行,现而才月初,东西尚未搭建好,娘子不去。”意欲关门,被祁商及时挡着,门扉夹着手指。
“松松松,痛!”松完了门“嘭”地一闭,吃了个闭门羹,腹诽道,“这玥小娘子脾性真不是一般烈!”
阿玥一瞧他神色慌张便觉没什么好事,任人在门外叫喊,“娘子别搭理他,咱自己学着。”
“阮娘子开开门,府君有事找您。”爷专门交代此事不准出意外,若是唤不来人,定是要受着责骂,这才钉在门外。
“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家娘子不去!”
“阮娘子你就和祁商走一趟吧。”他好生捉急,兔子堵在嗓子眼了也不能说出来,爷等着给惊喜。
阮厢竖起耳朵听着,隔门应道,“你且等等。”
账本也看的差不多了,有些不懂之处还得请教夫子,闷在房内也觉疲乏,不如出去走走。
见祁商心急模样,也不忍拒绝,与阿玥说,“许是有什么重要之事,你与我去。”
“娘子真要去?”她早看娘子想去的样子。
“嗯嗯,去看看。”她收好账本,把疑惑的地方全标了出来,待明日询问。
“好吧,那我与你去。”
一路杂草扎人,像是未开荒的蛮地,比小木屋还偏僻。
“你家郎君为何选择此处,当真有人买卖?”阮厢被阿玥扶着,一路石子恪脚,得小心翼翼。
祁商一时语塞,太子之事哪好告知……
他在前面领路,扒拉开挡道的树枝,“爷行事素来神秘难猜,祁商一个打杂的,实在不知道爷心里想的什么,阮娘子若是感兴趣的话,你大可直接问爷。”
他也想知道爷到底会不会为了美人色令智昏。
“你家府君的事我一个旁人又怎好打听,能争得一瓦遮头已是福禄,城南王叫我如何便如何。”这话告诉他可没有与城南王作对,叫她来便来了。
“是然是然……”他倒不会在爷面前乱论人家是非,“阮娘子放心,祁商绝对公平公正。”
走过郁郁葱葱的杂草,转眼到了开阔的沙地,路面平坦,前些日子专门堆砌的小石子,为了方便好走。
这里虽人烟稀少不见街市,倒也静谧宜人,算的一处好风光。
“前面就是染坊了,就到了。”祁商指路。
几人加快脚步。
李郢湛正给腿受伤的野兔包扎,之前与师父在漠北生活时,也曾这么照顾过“白点”,北风下,冬天就要来了,不知能否遇见漠北的鹰群南迁,数起来已有三个年头不见他们了……
小兔子痛得吱叫,赶走了他的哀神,抚摸宠溺说,“你且信我,等敷药包扎好,不出几日你便又能蹦蹦跳跳,‘白点’展翅高飞,你就做地上霸王。”
“白点是何人?”阮厢听着问。
“哦,府君之前认识的一只身上有白点点的雌鹰。”
“漠北,我倒在书中看过,那是极苦之地。”
“这事关府君个人,娘子自己问吧,祁商不好细说。”他歉声道。
“‘白点’可是漠北是英雄。”浑厚透彻的声音响起,李郢湛立身转头,对上阮厢双眸,颇为骄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