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一夏磨磨蹭蹭地起身,被性急的涵姐拉着袖子一把拽走。
盛微的“再见”基本上是对着空气说的。
不等他产生任何情绪,手机立刻震了一下。
是金一夏的消息。
【金一夏:第三期见[大哭]】
盛微盯着那个大哭的表情,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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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录制《亲友爱》第三期前,第一期的录制版终于播出。
金一夏难得叛逆一回:在繁忙的日程里,他牺牲了一点本就稀少的睡眠时间,在第一期录制版播出当晚熬夜看了这一期。
他稍微有点不习惯看见综艺镜头里的自己——那不是某个角色,也不完全是他本人。
不知道是不是借着这次“盛夏cp”被扒出来的契机,关于他的片段,没有几个是来自那个直直地对着他的镜头。
他看盛微走进直播房间、建议盛微唱什么歌之类的片段自然也被剪掉,录制版直接跳到盛微唱歌的部分。
不过,互联网和网友是有记忆的。
屏幕上刷满“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金一夏忍不住笑了:这一段,说是在刷歌名也行,说是在回顾被剪掉的那部分也行。
他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屏幕里没有放出他的反应,但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反应。
此时的金一夏和录制时的自己一样,认真地听着盛微的声音。
经过后期处理、由电子设备扬声器放出来的声音,和他现场听的不太一样。
和他靠在盛微胸口听的更不一样。
听完一遍,金一夏又把进度条拉回去。
伴随盛微的歌声,他裹紧自己身上的毯子,蜷缩在沙发上。
高强度的工作日程让他太过疲倦,金一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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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痛苦的写剧本过程中,盛微迎来《亲友爱》第三期录制。
录制前一晚,他不紧不慢地收拾行李。
第三期将在另一个城市进行,不过录制会从大家家里开始——这一段不会直播,盛微放松不少。
虽然写得痛苦,但是能写得出东西后,他心情状态大好,连续几天都睡得不错。
没有直播,盛微一觉睡到节目组上门,开门时眼睛都没睁开。
工作人员善良地移开镜头,没有直接拍他凌乱的脸。
盛微看了一眼工作人员随身带着的大板子。
这么大的道具让他感觉有点不妙。
盛微突然怀念上一期的六个热缩片“道具”——由于数量刚好,六个道具被六位嘉宾瓜分,也算大家的团队标志。
他咬着牙刷,含糊地招呼工作人员道:“你们要拍什么随便拍吧。”
工作人员:“盛老师要收拾行李吗?”
盛微指了指立在客厅的箱子:“收拾好了。”
工作人员似乎不准备延续这个话题。他们接收到同事的消息,转而拍他的书架和书架上的相框。
盛微注意到了,却不怎么在意。
那些照片没什么不能拍的。它们是他成年后不同时期的照片,有上大学时在校门旁拍的照片、毕业照、第一次跟剧组时和摄像机的合影。
还有一些拍立得照片,它们被大头钉固定在照片墙上。
这些照片没有主题、让人摸不着头脑,比如糊成一团的电脑屏幕、一大堆废稿的遗照。
里面当然有金一夏。不过,可能没人能看出哪张关联着金一夏。
工作人员询问道:“盛老师为什么在这里摆这些照片?”
盛微淡然说出准备好的答案:“这些都是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时刻。”
“这个,我从戏剧学院毕业。还有这个,第一次写剧本,虽然是课程作业。”他摆弄了一下本来就不乱的照片们。
盛微的手指不经意地滑过那张和金一夏有关的拍立得。
不太高清的照片上,两团白色贴在一起,看不出拍的是什么。
盛微又和工作人员聊了一会儿,相当于做了一次比较随意的前采。
他拉起行李箱:“我们去机场还是节目组大楼?”
按照机票时间,现在去机场实在太早。
工作人员微笑道:“盛老师,我们去金老师家。”
盛微:“……啊?”
“突发规则——每组嘉宾仅限使用一个行李箱,行李箱大小任意,由后收拾完行李的嘉宾提供。”工作人员抽出大板子,举到盛微眼前。
盛微:……
他在心里痛骂整花活的陈鸿毅。
人家姐妹、情侣用一个行李箱没问题,他和金一夏,用同一个行李箱?
不知道谁死得快一点。
盛微试图挣扎:“这个规则能改吗?不太合理吧。”
工作人员笑容不变:“好的,我帮您联系一下陈导。”
盛微:“……算了,不用了。”
这话听起来太像踢皮球,盛微只好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去找金一夏。
在车上,他也不管摄影机还在录制,直接给陈鸿毅刷了几条骷髅头。
【陈鸿毅:[微笑]有人急了】
盛微克制住翻白眼的欲望:【不是,你是想害死金一夏还是我还是你自己?想被骂别带我们】
陈鸿毅振振有词:【你们怎么会被骂呢?一切都是我找事啊。这个安排比上期水上公园好吧?】
他又自信道:【你们不好主动做什么,我来帮你们。到时候复合了请我喝喜酒啊!】
盛微无语地关上手机,懒得和他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