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女士您好,我是白桦。”白桦对她礼貌一笑。
这宛如某圈圈名的名字是认真的吗……
“…你好。”银海默了一瞬,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被称作银海的人似乎有点不善社交,跟她外表所展现出来的精英范倒是有一定反差。
“她日常不怎么喜欢说话。”华音替她解释了一句,理了理自己的手套,达维德替她拉开了车门,“上车吧。”
白桦的手机“叮咚”地响了一声。
在把目光放在银海空空如也的手上时,他收到了元玉人的发来的诊单。
“急性肠胃炎。”
在看到元玉人发出的消息时,白桦下意识想下车去看元玉人。但即便有达维德陪着,他也还是放心不下华音去参加那些人举办的宴会。
更何况,那个银海,有很大概率是元玉人那边派出来的人。
白桦现在对一切都还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华音和元玉人具体进行了什么交易。他唯一能稍微确定一点的就是,华音或许想杀某个人,或者说是他们所有人——毕竟元玉人就是干这个的。
可据他推测,他们组织应该是有一套严明的运行规则,甲方和乙方通常不会在任何涉及行动的时候呆在一块儿才对。
而且,元玉人是不是真的因急性肠胃炎住院依旧有待商榷。
“妈,你最近有什么事务要处理?”
白桦放下手机,看着内后视镜,问道。
达维德不动声色地开着车,银海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前方,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
华音靠在座位另一边,撑着脸偏头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知道吗?你外公的一切都是西比利亚科夫给的。”
西比里亚科夫家族是华音母亲的母家,跟华音的关系依旧很密切。
“但他们扶贫的范围不包括你外公的儿子。”她平静道,“你外公看样子快退位了,但他的财产不应该由他儿子接手。”
“银海过来就是帮我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她是可靠的人。”
“只是为了财产?”白桦感觉心跳似乎有些快。
白桦通过内后视镜冷冷地看着银海,银行依旧没给他什么反应。
他现在能包容元玉人,不代表就也会对她背后的组织和颜悦色,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华音。
“太危险了,妈。”他看着银海,最终还是只能语意不清地说出这么一句,“她是哪里来的我都不知道。”
他不敢贸然多说什么,因为不清楚这个组织内部的情况,他不能给元玉人带去额外的麻烦。
“你紧张什么?”华音捏捏眉心,闭上双眼,“不需要管太多,他们是你曾外祖父的合作对象,不会害我们。”
白桦还想打听点什么,华音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
他只能移开目光,不再说话。
“您终于来了…”
车缓缓停在别墅前,一位老人和中年人殷切地迎了上来,却在见到达维德时僵住了笑。
“华…音?”
达维德没有将眼神分给两人,径直拉开了车后门。等看清楚车内坐的人是谁后,两人的脸色变幻莫测起来。
“好久不见。”华音手搭着达维德下了车,睨了两人一眼,嗤笑一声。
“二位华先生晚上好。”达维德朝两人微微点了点头,“原谅我们的失礼,这位是西比里亚科夫家族派来的代表,卡利奥佩?韦拉诺夫娜?西比利亚科娃女士。”
“这位是卡利奥佩女士的儿子,白桦少爷。”白桦下车,达维德紧接着面不改色地介绍起来。
“你…”
“怎么?不欢迎我?”华音不客气打断老人的话,理了理自己的手套。
“怎么会…华音…”华何凡迅速反应过来,拉住自己的父亲,脸上飞快换上亲切的笑容。
“这位先生。”达维德身材高大壮硕,站在这里非常有压迫感,他打断华何凡的话,语气与其说是不卑不亢,不如说是不屑,
“卡利奥佩女士代表西比里亚科夫家族而来,希望您能摆正自己的身份。”
“自然自然。”华何凡笑得脸都快僵了。
上次跟白桦打过电话后,他没想到华音真的会来,还是代表西比里亚科夫家族,更没想到她的状态居然看起来不算太差。
华何凡死死捏紧了手,脸上依旧笑得一派平和,他看向站在华音身边的银海,问道,“请问这位是…?”
华何凡是华音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她的母亲韦拉去世后,被华国衡——也就是那位老人接回家。
再如何华何凡都是白桦的舅舅,不可否认,白桦跟这个舅舅的长相,在某些表情、某些角度上有些微妙的相似。
而华何凡最喜欢对着华音展现他和白桦相似的一面。
现在也是。
即便他前一秒还在为华音的到来感到惊讶。
华音嫌恶地看了华何凡一眼,火气一下子就上来,心情也焦躁起来,身体又开始有些不自主地发抖。银海察觉到,不动声色地捏住她的手,以表安慰。
她下意识想狠狠甩华何凡一个巴掌,但是又觉得亲手打了他自己会更恶心。
白桦沉默地挪了一步,挡住了华何凡那张人嫌狗厌的脸。
她不再看华何凡,心情才平复了些。
“你在这里等我们。”她没有理会那两个华家人,对银海说道,又转头向前方,高贵冷艳地吩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