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吻冬说:“刚才一直听你说,我也该说说我的事情了,我的家庭你都知道了,我和你讲我之前在法国的经历吧。”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巴黎铁塔,和优雅浪漫的法国男人。”
“法国其实还没有国内好,虽然被誉为国际大都市,但其实安全问题远不如国内。”
“那你每天是不是都吃三明治,喝牛奶咖啡,然后还要播放黑胶唱片跳舞。”
林吻冬笑:“我没有,但是我的第一任男朋友确实有这样的癖好。他20岁,个子高,身材好,为人阳光,优雅浪漫得像法国电影里的公爵。但因为价值观不同,我们还是分手了。”
“羡慕你。”
“没什么羡慕的,我们约会了几次,发现他的浪漫和我的理智无法融洽,和平分手了。”
“我还没恋爱过。”
“你这么漂亮,不恋爱就是浪费。”
李夏至说:“可能我还没准备好。”
“也好,小心有些男人有不干净的病。”
“嗯,我知道。”
“要是恋爱,一定要查对方是否有病。”
“嗯,好。”
林吻冬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到家门,两人收拾好后各自洗澡上床,李夏至说:“你的房间有卫生间,而且房间很隔音,你可以放心用。”
“谢谢。”
林吻冬尝试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穿拖鞋敲李夏至的房间:“夏至,你睡了吗?”
李夏至开门:“我也睡不着。”
“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李夏至点头:“来吧。”
“你在看沈故的书吗?”林吻冬瞄到那本外国文学的书上的字体,和沈故本人一样,古板严谨。
“沈老师的标注写得很详细。我在看关于中世纪的这一章,关于猎巫和女巫审判的事情。”
“沈故这个人从小到大,除了练字就是看书,你啊可别被他带成书呆子。”
“我也想看书,但我没有机会读书。”
林吻冬脱了鞋,和李夏至挤在一个被子里:“夏至,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说不回答的。”
“没关系,只要是我能说的,我会说的。”
林吻冬问:“你高中高考的时候因为出了意外所以没有参加,所以你为什么不去复读,参加第二年的考试呢?”
李夏至闭眼,他摁着自己起起伏伏的胸口,林吻冬察觉到了李夏至的不舒服,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夏至,要是不舒服,可以说出来,我不会问了。”
“我...”
“夏至,如果我以后问的为让你不舒服,你可以直接拒绝,我不会有任何不开心的。”
“谢谢你。”“睡觉吧,我在你身边。”
李夏至声音哽咽,躲在林吻冬的怀里,嗅着他身上香皂的味道,淡淡的茉莉花香,很让人心安。
除了冷椴,李夏至鲜少会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而也有人很少告诉自己‘不舒服就说出来’的话。
但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习惯了吞咽所有情绪,不生气不反抗,逆来顺受。冷椴是他唯一的避风港,他没有嫌弃自己性格扭捏阴柔,在自己第一次坦白是gay后,他没有害怕,也没有疏离,而是安慰自己,他永远都在自己身后。
冷椴有女朋友的事情他早有预料,但也让他有点失落。他心里想要独占冷椴,但却不得不将他推开,来回的拉扯让他的灵魂空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精神寄托。
或许自己行善积德,吃苦太多,运气有些差,所以老天将林吻冬送到他的身边。
林吻冬拍了一张他们的合照,他存到备忘录,打了很多字: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鲜活的人。他说他是在夏至这一天出生但性格却像凛冬刺骨无情。但我不这样觉得。李夏至温柔而胆怯,脆弱又坚定,他是个情感需要强烈、会为其他人考虑太多,行事有分寸,不会惹麻烦但不会处理麻烦的人。他的出现让我看到冰冷的权力交锋下的人性,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林吻冬为李夏至抹去泪水,他也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李夏至起床很早,林吻冬睡觉很熟,所以他起来的时候只闻到面条的香味。
“冬冬,你醒了?”
“你叫我什么?”林吻冬眯眼,李夏至笑:“冬冬不好听吗?”
“那叫你冬冬公主殿下。”李夏至笑:“Your Highness!英文里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你在哪儿看的?”
李夏至举起沈故的书,他在欧洲皇室礼仪上写的。
“你别被沈故迷住了,他不喜欢小受。”
李夏至缓缓道:“我只是觉得他很有魅力,和你很配。一个沉默内敛,一个活泼灵动,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stop!”林吻冬说:“且不说他是直男,就算他弯了,我也不会喜欢他。”
“万一呢?”
“那我就站在蘭市大桥上大喊五十遍‘沈故,我爱你!’”
“不打趣你了,先吃饭吧。一会儿椴哥要来接我,说要带我去参加他的演讲比赛做观众。”
“哦?”林吻冬吃得酣畅淋漓,口感嫩滑,十分有嚼劲,葱花卤子配合手擀面香得想让他多吃几碗。
“椴哥说他们今天的演讲比赛可以允许带家属参观,他申请说我是他的弟弟,也可以去”
林吻冬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沈故发的微信。
“在哪里,我现在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