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沈故的皮鞋声,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他逼着自己勇敢,他看向沈故,愤怒的眼神里还有点恐惧。
沈故自知理亏:“进来说吧。”
李夏至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巴掌:“这是我作为朋友,替他向你回敬昨晚的所作所为。”
李夏至这巴掌不轻,沈故还没缓过来,没站稳。
“他怎么样了。”
“他浑身是伤,伤口发炎发烧,在急救室。”
沈故:“我去看他。”
“不用了,以后也都不用了。”李夏至说:“他受不起刺激。”
李夏至:“沈老师,你现在是副教授,以后是教授,你能不能把你的智商分一点到处理与冬冬的事情上?他一次一次拒绝你,你却一次一次地用感情束缚他,你是在拿他做你性取向的实验吧。”
李夏至说:“拜托你,不要再让冬冬受任何刺激,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离开他,离开他的世界。”
沈故没想到自己会被李夏至噎得说不出来话。
“关于我入学的事情,感谢您的人脉和关系,但我不会入学。”李夏至说:“我不能背弃我的朋友,来到这个让他会产生任何应激的地方。我们的关系就此打住。”
李夏至关上门,徒留沈故站在原地。
林吻冬已经可以起床,他站在窗口前,憔悴地不像平时的他。
“冬冬。”
“夏至,你去找他了吧。”林吻冬一切了然:“谢谢你。”
“冬冬,我做的这些根本比不上你受的伤。”
“夏至,有你是我的幸运。”
“我今天也拒绝了去蘭市大学学习。”
“夏至,你不应该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我的伤不应该是你拒绝一次教育的机会。”
“冬冬,你是我很在意的朋友,我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我可以自学,自己看书。”
林吻冬依靠在李夏至的肩膀,享受着仅有的安全感。
“慢点走。”李夏至扶着林吻冬:“不急。”
“我现在觉得我好像是提前进入到老年期了。”
“你就是八十多,我也伺候你。”
“好,说好了,我们八十岁也要在一起。”
“吻冬。”
林吻冬回头,看到了王剑和钱芸。
“剑哥,嫂子。”
王剑和钱芸看到李夏至,他主动说:“你们好,我是冬冬的朋友,李夏至。”
钱芸笑:“你们还真是有缘分,一个冬天,一个夏天。”
“吻冬,你脸色不太好,你住院了?”
林吻冬有些绷不住,李夏至扶住他:“夏至啊,减肥过度了,所以住几天医院。”
王剑说:“吻冬,你本来也不胖,再减就没有了。”
林林吻冬弯腰下来,有些费力,需要李夏至在旁边才能顺利弯下去:“你们来产检吗?”
“是啊,六个月了。”
“是个很调皮的小孩子。”
王剑似乎察觉出了林吻冬的不对劲,他说:“老婆,我们前面还有三个人,我们先休息一下吧,我有东西落在了车上,我去拿。”
李夏至刚要说,钱芸拦住他,心领神会:“老公,好好找找,估计压在了最后一层。”
王剑点头示意。
“吻冬,你的伤怎么回事?”
林吻冬咬着嘴唇:“没事。”
“吻冬,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开心,你会撒娇,发脾气,就连生病都要坚持喝冷饮吃辣椒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吻冬双手掩面:“我说不出口。”
“是他?”
林吻冬当然知道‘他’是谁,他点头,王剑:“你们不是离婚了吗?他怎么还和你做这些事。”
“我不知道。”
王剑把林吻冬抱在怀里:“吻冬,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按照你的性格,如果你不爱一个人,是不会忍受他多次骚扰你的。”
“我不知道。我忘不掉他。”
王剑叹气,他点到为止:“吻冬,无论你爱与不爱,他会伤害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不能和他再有任何接触,不要再见他。”
“嗯。”
“你的朋友,看上去和你一样。”
“但是他比我勇敢。”
“吻冬,如果知道放开你会让你受到伤害,我一定会像现在拥抱你,不会放开你。”
“剑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但是嫂子和你很恩爱,她是个好女人,很完美,你的家庭幸福,所以放弃我,是你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吻冬,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你也是。”
“冬冬,你和我说过,王剑是你一生中最重要伴侣。他和你三观一致,冷静而克制,温柔而专情,但你们之间缺少了爱,你们可以是家人,但□□人,你们都不是彼此对的人。我想问你,你心中的爱人是什么模样,我看到你不言语,我大概猜到。时至今日,我都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沈故动情,为什么你忘不了沈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