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年轻人想说的话都被挡在了门外。他直起身想了想,转身推门离开。
于是,年轻的猫魅族真的开始不停地刷存在感。第二天一早,赫利塔提亚便提着早点出现在艾哲家门口。当艾哲听到敲门声之后,开门看见的却是那一张嬉皮笑脸的面孔时,她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摔上了门。年轻人料想到这一幕,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笑嘻嘻地拿出了通讯珠,说:“有新的情报,不想听听吗?”然后,门就打开了。
赫利塔提亚露出爽朗的笑容,他仿佛找到了拿捏猫魅的办法。此后的几日,年轻人拎着点心上门,猫魅没有拒绝,但也没吃。他问:“你不喜欢吃甜的?”她没回答,只是脸色平淡地转开视线。于是赫利塔提亚想了想,说:“我们去喝酒吧!”
她没有拒绝。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开心。即便现在的她披着“爱丽雅”的外衣,也依旧没有展现出“快乐”。她只是“好奇”又“谨慎”地坐在酒馆里,像第一次出巢的幼鸟一样观察着环境。这倒显得年轻人像是拐骗少女的心机犯了。赫利塔提亚注意到陆续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端起酒杯挡住了半边脸。“姐姐,你是故意的吧。”年轻人小声抱怨。她把视线挪了过来,状若不解:“嗯?”
年轻人笑了笑,神色微妙。
而很快,他见到了她另一种样子。褪掉伪装的猫魅族独自坐在枯树的枝杈上,手中拎着一瓶烈酒。她的白发披散着,随风飘荡,月光从遥远的彼端照过来,将她和树的影子拉得又斜又长。这一天,赫利塔提亚只是照常用通讯珠骚扰着猫魅,结果却从通讯珠另一头听到对方怪异的笑声,以及隐隐约约的风声。
他问:“你在哪?”
她说了几个地标,然后说:“你猜我在哪?”
年轻人找了过去,于是看到这一番景象。
猫魅听到声音,回过头,微微眯着眼睛观察着他,随后笑了一声。酒瓶从她手里落下来,摔在石头上变得粉碎,随后她仰着,整个人晃悠着像是要从树上摔落。赫利塔提亚吓了一跳,慌忙跑过去伸手接。她栽倒下来,像是带着酒气的风,顺着年轻人的手臂缠在他臂膀,轻巧地落在对方身上。她倒挂在他肩膀上,几乎脸对着脸。
年轻人紧紧托着她,闻着从对方身上散出来的酒味,听到她笑着说:“你找到我啦。”
沙哑的,喃喃低语着的。
之后猫魅是怎么离开的,赫利塔提亚已经记不清了。他的脑子里只留下了月光,和一双被悲伤浸泡过的眼睛。
“你这是干嘛呢,舍身饲虎?”星夜表情怪异地打量着赫利塔提亚。而他同事,那个草原黑龙,则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心点儿,别陷得太深。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年轻人瞬间拧起了眉毛,一脸嫌弃地将对方手拍开。不过他没来得及思虑更多。
因为,她失踪了。
跟以前一样,消失得毫无征兆。而这一次赫利塔提亚显得有些烦闷。神圣百合商会长已经滞留了一个多月,再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着手返程。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计划已经铺开,搜集到的资料也陆续送到了鬼哭队和芙蓉圆桌。如果她在这时候做什么动作,很难保证不会出什么变数。不过好在,她只消失了两天。白色头发的猫魅族在第三天夜晚回到了她的住处。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赫利塔提亚语调悠悠地说。猫魅打开了夜灯,并没有对出现在屋内的年轻人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赫利塔提亚讪讪地闭上嘴,看着猫魅卸下自己腰上的匕首,眼神暗了暗。
“我可以问你去哪儿了吗?”
“重要吗?”
年轻人挑起眉毛,肯定地说:“当然重要啊,万一你去做一些危险或麻烦的事呢?自己一个人应付的来吗,需不需要帮忙?”他很是真诚地说。而对面的目光藏在阴影里,让他看不清。他只能确定对方正盯着自己。而这道目光代表了什么,他没法推测。
“不必。你也不用再借着‘喜欢’来限制我的行动。”
空气仿佛静了一瞬,随后年轻人笑着张开口:“……哈,被发现了?”年轻人对猫魅耸了一下肩膀,露出遗憾的表情。
——
只是这样吗?
我看着她藏在黑暗下的身影,不自觉地皱了下眉。我感觉不爽。非常不爽。如果可行的话我想立刻找人去打一架。我抱着胳膊,随后烦躁地靠在桌边换了个脚支撑,然后听到她说:“你没想藏。”
……是啊,我没想藏,所以呢?
“嗯哼,我都这么有诚意了,姐姐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吗?”
她的视线好像看了过来,又好像没有。女人的声音平淡冷漠得我仿佛是她的敌人。她说:“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我、说、不、呢?
我笑了起来:“那我就只能用点过激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