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香克斯夸张的喷嚏声。迪尤恍若未闻,继续用他小提琴般的嗓音编织情网:“我看得出你不适应海上生活。那些粗鄙的海贼,那些腥咸的海风……”
他捧起我的脸,“你该住在开满玫瑰的城堡,而不是海贼船。”
我挣开他的桎梏:“我以为你会有更动听的说辞。”
“本来可以有,”他似乎在尽力展现诚恳,“但我认为在你面前,把并不美好的事实摊牌,会更有用。”
真是狡猾,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刻,连不想让耳聪目明的海贼知道的事,都早早准备了只有我愿意看的文字。
我叹了口气,“我不会答应你,无论是婚姻还是别的,如果你需要海贼们的帮助,不如直接和香克斯坦白点。争取权力不是什么让人羞于启齿的事。”
我将他的愣怔看在眼里,他在我这拐弯抹角这么久,不过是因为母亲的死对贵族衍生了痛恨,渴望权力却又羞耻于自己要变成害死母亲人的那种同类——连婚姻的对象都要找我这种游离在他刻板世界之外的人。
看在今天他对我还算坦诚的份上,我好心劝他,“无论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最好不要算计地太过分,他们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糊弄。”
迪尤正欲言又止时门突然被踹开,本乡皮笑肉不笑,“说得好,希望这位王子殿下能听懂人话。”
香克斯倚着门框,“这就是求婚游戏的真相?我倒是很好奇,”他晃着酒瓶,“什么样的城堡能比得上雷德佛斯号?”
贝克曼抛接长枪,弹仓转动的咔嗒声像催命符:“聊完了?”他眼眸扫过我,“有点太久了。”
迪尤眼睛里翻涌着暴风雪来临前的暗潮,他只看着我:“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当我的合作伙伴。”
他低头凑近我将呼吸喷在我颈侧,“你陪我扳倒王室,你想要的,我尽我所有都能给你。”
贝克曼嗤笑出声,“太过纠缠不休只会让女士厌烦。”
我不再多说,只是对着迪尤摇摇头。
本乡顶着忍无可忍的脸将我拉到身后,“行了行了,该说的都说了,你的求婚正式作废。”
迪尤苦笑一下,“好吧,毕竟我是为了找帮手,不是为了创造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