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的剑锋穿透了我的右肩,黑影的佯攻匕首正巧擦过我扬起的发尾。
利刃割裂皮肉的闷响混着灼痛炸开,我咽下闷哼,视线里温热血花溅在贝克曼骤停的呼吸里。
“你们找死!”他阴沉着脸转身揽住我下滑的身体,暴怒里用枪管砸中雷欧下颌把人大力轰出。子弹穿透黑影胸腹打进石柱。迪尤的剑风裹着血腥气劈开追击路线,将其他人逼退。
“你犯什么蠢!?自己什么身体素质不清楚吗!?”船副难得露出这样气急败坏的表情,眉头皱得比看到香克斯乱开宴会要更深百倍,骂了我后男人竟然好像忽然失语般沉默,接着用力喘息了口气。
我是应该露出无所谓说比起他当初在雪崩里护着我这有什么,还是装装可怜让他舍不得骂我?心里虽然打趣般转着坏主意,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别刺激他了。
在他阴郁怒火就要爆发前我想说什么却咳了点血沫,副船长脸色僵硬,慌乱的用手背抹了下我唇边,顾不得别的撕开我衣领查看伤口的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抓着贝克曼的手阻止了他动作,避开他眼神借力站稳。
伤口涌出的血线渗进他与我相扣的指缝,我感觉到他指节不正常地痉挛了一下。
“我没事。”最终我只是这么说。
这时迪尤踹飞最后一个拦路者,银发黏着冷汗贴住脖颈,在发现我还清醒后显然松了口气。
贝克曼顶着乌云照顶的脸撕开衣角捆扎我伤口。迪尤也割掉衬衫下摆扔过来,他苦着脸瞥我,“大小姐,你只需要会躲就够了,只要你下次别这么做,我愿意让你再闭着眼睛用枪打好吗?”他转身警戒的背影也在轻颤,剑尖在地面拖出血痕。
听他说完我又想笑了。
不过并不是因为迪尤的玩笑话,而是贝克曼这次没有因为我受伤。
虽然的确好疼,疼到我光站着就用尽了力气。
“下次别给我挡。”副船长终于找回了自己往常平稳的声音,但传到我耳边的呼吸节奏却很乱。“你这是在小瞧我,作为男人我不会感激你。”
并不需要你感激,可要真说了我怀疑他会气到恨我。
我说知道了,没有下次。
明明态度平静又顺从,贝克曼额角却忽然迸出青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后面的话,“别和我装相玩阳奉阴违这套,这都是香克斯在我面前玩烂的!”
迪尤在不远处对我疯狂使眼色,像个即将遭遇生命危险的神经质灰毛兔子。
“贝克曼先生,”我把已经不太拿得住的副枪递还给他,“现在可不是和我较真的时候。”
他接过枪的时候正听到我的话,嘴角抽搐着怒气又上涨了一节,“别那么叫我,”黑发男人嗓音像压抑的活火山,一字一顿道,“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