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用用。”他道。

相里去找了楚祁，开门见山：“我要链接你的精神体。”

楚祁只在相里来是看了他一眼，许是相里也觉得有些突兀，他摸了摸鼻子，委婉开口。

“就一下，结束链接我会断开的，我认为柯满他们的失踪和宁离岸和齐晓有关。”

“你想干什么？”楚祁开口，那双眼睛像是盛满了春日一缕一缕的阳光，有温暖，但更多的是冷。

相里沉默，就在楚祁以为他不会说时，带着哑的嗓音缓缓说。

“我的精神力覆盖整个军校，我就能模拟出某个人的精神力踪迹，但我需要一个精神体做媒介。”

“小白可以。”

楚祁眼中瞳孔猛缩，黑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他盯着对方那双黑的发亮的眸子，耳边全是相里的声音。

“小白怎么来的，你应该没忘吧。”

“……乌真和你说的。”楚祁低头，双手抵在桌子上，指尖微微颤抖，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楚祁只觉得越来越冷。

“呵，他倒是什么都和你说。”楚祁喉咙中溢出一声笑。

相里：“……”

垂下来的手轻轻攥紧，舌尖被他轻轻咬住，直到口腔中传来淡淡的铁锈味。

“好。”楚祁轻声，这一声仿佛抽尽了楚祁脸上的血色，惨白的唇瓣被他轻轻咬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楚祁相里莫名有些不高兴。

白色团子出现在楚祁手心，蹦蹦跳跳的，一步两步蹦跶到相里面前，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相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银白团子，楚祁冷眼看着，不忘警告。

“收起你的爪子。”

相里指尖顿在空中，然后真就乖乖听话的收起指尖，手掌压在桌面上。

黑色的精神力如同小蛇一般，从相里掌心下钻出来，缓慢朝白团子移动。银白团子像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样，主动往黑色小蛇方向挪了挪。

最终，小蛇缠上白团子，越勒越紧，直到白团子砰的一下散成一团雾气，连带着黑色小蛇。

楚祁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面无表情，内心却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那是很久之前，“乌真”还没不告而别。

那时楚祁通过了军校考核，如同相里一样，当天晚上就在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出发提前去往军校基地。

“乌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盘腿坐在床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楚祁的动作。

“你今天来晚了。”楚祁瞥了眼他淡声道，别扭的可以听出来一丝埋怨。

“乌真”为自己鸣不平。

“就晚了几分钟。”说完他歪了歪头，窗外的月色仿佛被他盛在眼中，眼中漾着星星点点的笑。

“你盯着时间在等我？”

楚祁：“……”（认真收拾行李版）

“乌真”盯着他手中正在收拾的衣服，等不到小楚祁的回答，撇了撇嘴，唉声怨气：“哎，你要是去军校了，就不能天天见你了。”

“军校你翻不进去？”楚祁转头，十七岁的年纪，跟小时候比起来脸上肉少了很多，一举一动都有些小大人的样子了。

“可以啊，但很累。”相里开玩笑道。

下一秒，楚祁扔掉了手里叠好的衣服。

“那我不去了。”

“嗯？”

“乌真”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楚祁已经爬上了床，连鞋子都没脱，整个人扑过来抱住他。

楚祁脑袋趴在相里肩膀上，鼻梁抵在相里锁骨上，声音闷闷的。

“说好了陪着你。”他语气别扭道。

“乌真”被楚祁的动作弄的措不及防，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楚祁的后背，喉结上下滚动着。

感受到手底下人微微颤抖着，“乌真”叹了口气，想不明白。

怎么越大越爱哭呢？

但又想起白天闫周平和他说回c079星，皱了皱眉，余光瞥眼身上人的后脑勺。

有点难办。

他将楚祁拉在一旁坐好，端着家长的架子，上下打量着楚祁。

“你十七了，精神力怎么还没开发？”

楚祁垂下眼睫，不说话。

相里拉起楚祁的手，手心朝上。

“试着聚集你的精神力在手掌上，不要让他乱跑。”

此刻满屋子都是银白色的精神力光束，倒像极了当时楚祁聚集不了精神力待在掌心，导致精神力满屋子跑的样子。

相里感受到楚祁的目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注意到楚祁要开口，立马闭上眼睛。

“我要开始了，你不要说话。”

楚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