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生身形修长,搭配讲究,面容干净,鼻梁挺拔,留着狼尾,脑后还扎了个小揪揪,看起来很酷很有风格。
蒋怡悄悄捅了一下迟未晚,眼神示意:这么帅的朋友你不介绍一下?
迟未晚向两人介绍:“这是蒋怡,我室友,这是郭咎,我高中同学。”
两人礼貌微笑,相互问候了一声你好。
郭咎看着迟未晚,“中午一起吃个饭?”
“这……”她有些为难,她已经跟蒋怡约好了。
“我大老远从山南跑过来,你连一顿饭也不肯赏光?”郭咎打趣她。
蒋怡推了推迟未晚的胳膊,“你朋友这么远来看你,咱俩不差这一顿,你去吧。”
“好,那我改天请你。”
“嗯嗯,去吧,下午没课,玩的开心哦。”蒋怡朝两人摆手。
人潮中的桑俞看着找迟未晚要联系方式的人一个接一个,吞咽的动作变得困难僵硬,连咽喉咙里都带着苦涩。
直到看见她跟那个男生走了,心中的嫉妒快要把他烧光,本来要去食堂的脚步突然调转了方向。
“你怎么突然到清河来了?”迟未晚扶了扶挎包的肩带,边走边聊。
“我们学校和你们学校打辩论呢。”
迟未晚一脸狐疑,“你打什么位置?”
“后勤怎么不算出力呢。”郭咎笑得无辜,“正好顺道儿过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体育馆?”迟未晚将背包换了一边肩膀。
“你们专业课表是什么很高级的机密吗?”郭咎接过迟未晚的包,“你体育选的空手道吗?随身背两页砖干嘛。”
“……”她一时语塞,他的嘴还是一如既往地损,“我们今天补发了三本书。”
“我大老远跑过来还得给你当苦力,命苦啊。”
迟未晚叉腰,声音变了调,“给朕搬砖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喳,奴才遵命。”郭咎作势甩了甩不存在的长袖。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吐槽了一句“神经”,然后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远处的桑俞看着那个男生动作娴熟地接过她的包,而她脸上的笑容真挚又自然,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块,血淋漓地,生疼。整个人从头到脚沉得厉害,慢慢地,脚步再也抬不起来了,只能看着有说有笑的两道身影远去……
餐厅里,两人吃完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大学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太大感觉,就觉得这个专业可能不太适合我,等补考成绩出来再做打算吧。”
“补考?”郭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迟未晚有些羞窘,“补考怎么了,补考犯法啦!”
郭咎憋着笑,“没有,就是感觉和高中相比有点割裂。”
“别说我了,你呢?那件事之后,你爸妈……怎么说,有改观吗?”
郭咎笑得有些苦涩,“还能怎么说,就那样,他们不死心带我到处看,查出来结果都是先天,最后索性不管了。”
迟未晚替他加了茶水,眉头微蹙,“那又不是病。至于其他事,慢慢来。”
郭咎端起茶杯,热气氤氲着眼睛,抿了一口,舒了口气笑着看迟未晚,又回到了之前没心没肺那副样子,“哎呀,暖暖的。”
迟未晚也笑着看他,“我知道。”
“我说茶。”
“我知道。”
两人还是相视一笑,后面的话自不必多说。
“你们这次辩论赛过来待几天?”
“两天。”
“你住得近的话我可以带你到附近玩玩。”
“我住得特别近,随时方便。”
郭咎笑得过于狡黠,迟未晚一下提起了戒备心,挑眉看他。
“我申请了外宿。”郭咎解释。
“所以呢?”迟未晚不以为然。
“不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怪她嘴欠,之前聊天的时候跟他提过这件事。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到了山水苑。
郭咎感慨,“真不错,这可比酒店舒服多了。”
打开门,袁姨不在,估计是出去买菜了,迟未晚从玄关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给他。
两人经过客厅时,郭咎的憋笑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个兔子沙发静静地摆在那里,任由他嘲笑。
“我觉得酒店挺好的,那里适合不幼稚的人住。”
郭咎不笑了,觍着脸问:“我住哪?”
迟未晚的视线在自己卧室隔壁的房门上停留了一秒,随后指着另一间客卧说:“那里。”
迟未晚短暂的失神没逃过郭咎的眼睛,“那间是主卧?”
“……不是。”
“干嘛不安排我住那间?”
“那间不行。”
“为什么?”
“淋浴坏了。”迟未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第二天一早,郭咎跟着迟未晚进了教室,堂而皇之地坐在迟未晚旁边,周围不断有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大多都集中在那张陌生又漂亮的脸上。
“喂,你真不用去辩论赛?”
“嘿嘿,编外后勤。”郭咎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