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
桑俞激动地问吻了吻她的指尖,眼眶泛红,“你要吓死我了……”
兴许是休息和药物使得她恢复了些力气和精神,这会笑起来倒不是很吃力了,“我都说了我没事的。”
“还说没事!都昏过去了!”
被桑俞严肃的表情吓到了,好凶的鱼,她抿了抿嘴唇,心虚转移话题。
“小鱼,我渴了……”
“你躺着不要乱动,我去接热水。”
“好——”她乖乖答应。
窗户外面太阳好亮,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下意识去枕头边摸自己的手机,按亮手机,看到壁纸才发现不是自己的,应该是他的手机。
已经11:07了,难关天这么亮,看完后她将手机放回了原处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其他东西了,床头的桌子上也没有,看来她的手机是落酒店了。
本来今天安排好的行程看样子是泡汤了,据她上次中药调理已经赶快过去小半年了,刚开始她按照医嘱,该忌口的都忌口,后来一直都好好的,她偶尔吃一点冰的也没有再疼过,以至于心态慢慢狂野,昨天贪凉,放肆吃了三个冰淇淋,还踩了好长时间的冷水……
真是时效性好长的医嘱。
桑俞端着一次性水杯进来,放到柜子上,走到床尾将床头升高,慢慢扶起她,将软枕垫在了腰上。
“来,喝水,慢一点。”
迟未晚就这递到嘴边来的水喝了大半杯才停下,看着自己快见底的输液瓶问:“后面还有吗?”
“还有一瓶。”
“哦。”她点头,“挂完就走吧。”
桑俞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不需要住院。”
迟未晚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这情况我熟。”
桑俞皱眉,看着她脸色苍白还笑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有些生气。
“我想上厕所。”
坐在马桶上她暗自庆幸,还好她反应快,不然看他的面色,感觉下一秒就要板着脸说教了。
从厕所出来她就开始装睡,奈何死活睡不着,输液管还连着手背,身也不能翻。
“晚晚。”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眼皮一颤。
“我知道你没睡。”
看来是装不下去了。
“小腹还疼吗?要不要我再揉揉。”
再?他之前帮她揉过吗?她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已经好多了,我自己揉就可以了。”
桑俞只是眼眸黑沉沉地盯着她,她多少看出了几分压抑着的情绪。
“再这样看我,我可就困了。”她眼神闪躲,莫名心虚,明明她也没做什么,何况她还是躺在床上的病患呢。
“晚晚。”他语气无奈极了,“别躲我,这不是件小事。”
“那你不许凶。”她撒娇。
他坐在床侧,五指扣着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吻地有些无助,“晚晚,我只是很害怕,你当时苍白又虚弱,还有昏迷的迹象,如果不是你最后说的那些话,我也不知道要抱着你检查多久,你还要疼多久……”
听着他逐渐哽咽的声音就知道他又哭了。
“小鱼,没事的……”
桑俞低垂着的头一下子抬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水汪汪地紧紧盯着她,仿佛她再说一个没事,就能把她瞪穿,叫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别哭嘛,我舍不得你哭。”她抽手去擦他眼角的泪,是一只爱哭的小鱼呢。
眼泪擦好了,只是眼睛还红彤彤的,看得人心疼。
“我之前有喝中药调理的,可能是最近凉的东西吃太多了,所以才会不舒服的,以后我多注意就好了。”医嘱也来来回回就是那些,她都会背了。
他想起了之前袁慧英端给她喝的那碗汤药,原来是用来调理痛经的吗,她以前也这么痛吗,所以哪怕是疼成那个样子,还能游刃有余地处理。
“哎呀,别皱眉啦,都不漂亮了。”迟未晚逗他。
刚刚的医生也说这个要慢慢调理,他看她,“喝中药有用吗?”
“有用,就是忌口太多了,那会袁姨还老看着我喝,太痛苦了……”
他心里有了计较,在她手背上又吻了一下。
……
待在坞洄的第四天,迟未晚的身体状况好多了,五一假期也快要结束了,两人准备提前回清河。
熙熙攘攘的高铁站里,桑俞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牵着迟未晚,在检票过闸机是时,偶然瞥见一道身影,瞳孔骤缩。
他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算时间,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他看错了。